看見司聽山揚起的手。
身後的司千雪露出得逞的笑容。
最好爸爸一巴掌下去,將這個小狐狸精的臉徹底打爛!
可預想之中的巴掌聲並未響起。
司九音在半空中截住司聽山的手,菲薄的粉唇噙著淡淡的弧度,眼神如淬了劇毒一般,冷冰冰盯著他。
司聽山掙紮兩下,沒掙脫。
“你要造反?!”
再次用力,卻沒想到司九音會放手,司聽山倒退好幾步,差點摔進沙發。
“爸爸,您沒事吧?”司千雪趕緊上前扶住,冷聲指責司九音,“姐,你太過分了,欺負我和佩媽就罷了。連爸爸都敢打,不怕遭報應嗎?”
司夫人也上前,溫溫吞吞勸說道,“音音,你真的太不像話。這些年在鄉下,都學了什麼?”
司聽山站穩腳跟,抬眸對上司九音那張冷若寒蟬的臉,心頭一震。
自己以前這個自卑、膽小的女兒,竟然敢和自己作對……
原以為五年不見,隻是性格冷了一些。
不曾想,骨子裡還和以前一樣,凶狠殘暴。
怒火,從腳底直衝大腦,灼灼燃燒。
“來人,給我拿家法過來!”
女傭不敢耽誤,顫顫巍巍將一根大拇指粗的藤條,交給司聽山。
說是家法,好像也隻用在大小姐身上過。
司聽山握著藤條,怒火中燒地注視著司九音,“給千雪和佩媽道歉,我這次就饒了你。”
“姐姐,你趕緊認錯吧。”司千雪溫柔出聲,“這根藤條打在身上有多疼,你比誰都清楚。”
“音音,彆惹你爸爸生氣了。不然,媽也保不住你。”
當年,母女倆就是這樣,一前一後唱大戲。
讓她承認錯誤,免除懲罰。
等她真的承認,母女倆又會立刻挑唆司聽山。
到最後,不僅不會免罰,還會被打得更慘。
司九音坐在沙發上,姿勢隨意,涼薄一笑,“動手打人不對,確實該罰。”
司千雪微微一怔。
突然這麼乖巧,是被爸爸嚇到了?
“爸爸,姐姐她可能真不是故意的,我原諒她。”司千雪紅了眼,添油加醋道:“但是佩媽從小看著我長大,就像我的親奶奶。姐姐必須去醫院,給佩媽跪下認錯。”
司聽山欣慰地看司千雪一眼,轉頭看向司九音,表情頓時變冷,“你既然知道錯了,現在就去醫院……”
聞聲,司九音挑眉冷笑。
“誰說我認錯了?!”
“司千雪和她的親奶奶先動的手,我正當防衛也算錯,那就把司千雪和佩媽提過來,一起挨藤條。”
司千雪臉色微變,“你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動手了?”
“你說是千雪先動的手,有證據嗎?
司夫人擋在司千雪身前,冷聲道,“音音,你不能為了逃避懲罰,往千雪身上潑臟水。”
“有,監控。”
司夫人笑了。
監控她早上就讓人毀了。
現在是死無對證。
“如果我能找到證據,是司千雪先動的手,如何?”
司夫人自信不可能找到。
“我以前犯錯,一次十藤條。怎麼罰我,就怎麼罰她。”
“好啊,你拿得出證據,我就認罰。”
司千雪也知道監控被毀了,壓根不害怕。
司九音唇角輕彎,讓女傭打開電話,再不緊不慢地掏出手機。
所有人一臉茫然地盯著她。
不是找監控,她看手機做什麼?
不會是在拖延時間吧?
正當司千雪準備說話時,電視大屏幕上,忽然出現一段視頻。
儼然是早上,特意刪掉的那段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