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九音站起身，握著水瓶單手撐在桌子上，微垂著眸繼續喝牛奶。
那雲淡風輕，清冷漠然的模樣，透著幾分誰也彆招惹我的狂颯。
周圍的人不由得倏然屏住呼吸。
一言不發，隻是一個動作，一個表情，便讓人由內而外生出恐懼。
“司九音這是要還手？”
吃瓜群眾雙手環抱，一臉看好戲的表情，“敢惹程旭，她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誰不知道程旭光有腦子，沒有良心，做人壞到骨子裡。
聽說當年宋七七物理考試作弊，搶走了司千雪的第一名，讓她傷心。
作為司千雪頭號追求者的程旭，為她出頭。
與宋七七，鬨得很不愉快。
也就是宋七七臉皮厚，心理承受能力強。
換做彆人，早就撐不住了。
見司九音奪走水瓶，還淡定自若喝牛奶的模樣，唐麗麗在一旁煽風點火：“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程旭，人家擺明了不將你放在眼裡啊！”
程旭從小被家裡嬌寵，呼風喚雨慣了，容不得任何人蔑視自己。
更何況這個鄉巴佬，屢次欺負他女神，早就想弄她了。
“喂，鄉下來的。識相點，就給我死遠一點，讓宋七七那個作弊狗滾過來。否則，連你一起收拾。”
聽見程旭的話，周圍人紛紛朝司九音投來同情的目光。
招惹誰不好，非招惹程旭。
程旭就算犯了錯，看在他爸爸的麵子上，也不會對他怎麼樣。
反而是司九音——
先被家裡放棄，馬上又要被趕走……都混成這樣了，不夾著尾巴做人，還敢惹事。
果然，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
“九音。”
宋七七遭受過程旭的欺負，不想將視司九音也牽扯進來，輕輕拽了拽她的衣袂，蒼白著臉道：“東西我那裡還有，這份給他……”
“好好看著——”司九音打斷女孩兒的話，用水瓶抬高她的下巴，目光森寒注視著她的臉，緩緩出聲。
宋七七頓時閉嘴，眼睛茫然地看著她。
“我今天教你兩個道理。”司九音將最後一口牛奶喝完，漂亮的拋物線扔進垃圾桶，清脆冷然的聲音響起。
“第一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司九音挑著眉梢，低語著，晃動著水瓶。
眾人：“？？？”
她是不是腦子有毛病，這種時候要麼打，要麼認慫，說什麼心靈雞湯？！
“被人長期欺負卻不反抗，結果要麼你死，要麼……還是你死。”司九音繼續悠悠出聲，嗓音夾著駭人的冷意，“宋七七，你不是第一個，也絕不是最後一個。可看樣子，應該是最慘的一個。”
聽見司九音透著狠厲的聲音，周圍的人，不由得打了個顫栗。
好像說得沒毛病。
宋七七不是第一個招惹上程旭的人，但的確是最慘的。
“我……”
宋七七明白司九音話裡的意思，失落地低下頭，臉色十分慘白。
她不是不反抗，隻是反抗無效。
程旭她得罪不起。
見兩人嘰嘰歪歪，程旭爆了句粗口，一臉痞相：“老子今天就犯你們了，怎樣？”
他早聽說，司九音被司家趕出來，現在就是根孤草。
死在外麵，都無人問津。
宋七七更不用多說，除了個半死不活的奶奶，家裡人都死絕了。
對付這兩個丫頭片子，不過是動動手指頭的事。
“鄉下來的，你是不是怕了？”程旭笑得十分欠揍，“這樣，隻要你跪在麵前向我磕兩個頭，今天這事就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