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說自己是《落日》的作者,遙池!
這句話,清晰可聞地傳進,宴會大廳所有賓客耳朵裡,眾人眼睛直勾勾地轉到司九音身上,表情複雜。
遙池,三年前畫界橫空出世的天才畫家,風格多變,尤其以國風最為出色。
她曾代表華國出戰世界繪畫大賽,一路披荊斬棘,斬獲所有項目的金獎,從此名聲大噪。
可這位畫家,行事作風十分神秘。
性彆不明,年齡不明,真實姓名更是無人知曉。
可現在——
眼前這位看起來年紀尚輕,從裡到外無比普通的女孩兒,竟然揚言說自己是“遙池”。
這話說出來,沒什麼說服力。
許願自是如此認為。
一天前,她還在和遙池聯係,打算出價八位數的天價,買斷《遙池》的版權。
這才多久,真人怎麼可能出現在京都?!
這位九小姐,一定是仗著彆人不認識遙池,自己又有薄家人撐腰,為了挽尊,才胡說八道。
就她這副打扮,哪裡有半分天才畫家的模樣?!
台上的老夫人,聽見司九音的話,蒼老的雙眸裡不由得閃過疑惑和震驚。
小九兒是遙池,她最喜歡的畫家?
這丫頭可不是會為了出風頭,撒謊的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九小姐,你說自己的遙池,《落日》是你的畫作。”靜默幾秒,許願找回理智,唇角勾起一抹譏笑,“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如果無法證明……”
“有這功夫擔心彆人,不如想想自己。”女孩兒偏了偏眸,唇角慵懶地輕勾,眉眼之間夾雜著的幾分冷躁,一字一頓道:“如何解釋,這幅假《落日》是怎麼來的。”
觸及到女孩兒森冷自信的眸光,許願微微一怔,笑容僵硬。
心底,不由得滲出淺淺的慌亂。
在她疑惑時,女孩兒插著雙手,精致的臉上染著些許的戾氣,步調慵懶地走到兩幅畫前。
站定,瞥了一眼假《落日》,眼尾染著瘮人的冷意,冷漠出聲:“臨摹功底不錯,五分相像,但很可惜,畫虎畫皮難畫骨。”
聽見司九音的話,一旁的二夫人不悅出聲:“小姑娘,你要謹言慎行啊。敢說彆人的東西是假貨,就得拿出證據。”
“二嬸,我未婚妻的事,輪不到你操心。”司九音未開口,薄西晏便一個冷眸投射過去,嚇得二夫人心臟顫了顫。
這護犢,護得不分好壞,也太過分了吧?!
司九音沒搭理二夫人,而是轉過頭,將視線投到老夫人臉上,極為禮貌地微笑:“奶奶,聽說您收藏了不少‘遙池’的畫作,是嗎?”
“是啊。”老夫人也挺懵的,慈愛詢問:“九丫頭,你想做什麼?”
“想辛苦奶奶,將收藏的畫作,全部取來。”
“全部取來?”老夫人眉頭一皺,“取來是沒問題,可那些東西都在老宅,拿過來可能需要一點時間。”
“不用,東西我已經提前讓人去取。”老夫人話音剛落,薄西晏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差不多就到了。”
聞聲,司九音看他一眼。
他是她肚子裡的蛔蟲?
幾乎是薄西晏說完話的同時,門口傳來薄西淺的聲音:“大哥,東西全部取來了。”
她特地去取的,保證不會出任何問題。
“嗯。”
薄西晏頷首,垂眸望著小姑娘,俯在她耳畔輕聲呢喃,“未婚妻,還需要什麼,聽候差遣。”
“行。”
女孩兒眸色一深,毫不客氣應聲。
遙池現存的畫,一共有十幅。
老夫人收藏了八幅,現場有一幅《落日》,剩下的一幅捐給了兒童福利機構做展出。
許願不明白司九音想做什麼,看著大廳裡的一幅幅真品,鼻尖控製不住地冒冷汗。
“九丫頭,你這是要做什麼?”老夫人不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