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律神?
聽見雲光的話,助理用力擦了擦眼睛,眼珠子恨不得瞪到對麵的大佬身上。
兩年前,他曾有幸在一次庭審現場,觀看過律神與雲光的辯論。
雲光被她懟得話都說不流利,若不是其他律師拉著,隻怕他會跳起來,與律神動手。
雲光台下哭紅眼的場景……他至今記憶尤深。
沒想到,這個案子,能讓隱退多時的律神重出江湖。
“……”
雲光完全愣在原地,直勾勾地望著司九音的方向,眼神裡的驕傲和自信,全然被震驚恐懼所取代。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此刻光是看到律神,兩人還沒進行對話辯論,雲光已經感覺到深深地無力。
律神?
怎麼是她?
她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看見突然反常的雲光,一旁西夫人看出不對勁,忍不住問道:“雲光律師,您沒事吧?”
他為什麼看到對方律師,會露出如此驚恐的神情?!
還有,這個新上來的女律師,看起來怎麼那麼熟悉?
“沒什麼。”
雲光回答,坐下後端起茶喝了兩口,壓榨身體裡的心虛,低聲道:“你們放心,這場官司,我就是傾儘全力也會打贏。”
這次,他一定會戰勝律神,雪恥當年的屈辱。
——
司九音作為被告二辯出場。
羅律師便插不上嘴,隻能在旁邊遞資料。
對上律神,雲光上半場高高在上,逼人的氣勢明顯被壓了下來。
“這是原告的病曆,證明她患有嚴重的精神疾病,說的話不可信。”
雲光擺出證據,很厚的一遝病曆,全是她治療期間留下來的。
看見那些東西,西汀握緊雙手,目光不由得看向台下,悄悄瞅了一眼霍遲。
霍遲正認真地盯著法官,麵無表情,看不出心裡在想什麼。
他知道自己的過去,也會介意吧?!
西汀收回視線,垂下頭,看著手上交錯猙獰的疤痕,苦澀一笑。
也是。
她自己都嫌棄,彆人怎麼會不在意。
“法官,你看這些精神病的治療報告,就足以證明西汀腦子有病。”西夫人急忙出聲,“是她發病了,才臆想西璿要殺了她。這件事,跟西璿沒有任何關係。”
西父不作聲,明顯同意這個說法。
不將鍋甩回去,他們都得進監獄。
“……”
見被告席上的幾位不說話,雲光心底的恐慌稍稍消散了些。
如果還有其他證據,上半場就該全拿出來。
手頭沒有能反駁的東西,就算律神來了又怎樣。
想著自己馬上就能雪恥,雲光激動得握緊手。
他很期待看到律神灰頭土臉,離開庭審現場的樣子。
“安靜。”
看著混亂的現場,法官敲響木錘,嚴肅出聲,“被告律師發言。”
聞聲。
司九音抬起頭,先握住西汀緊張得滿是冷汗的手,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西汀也看她一眼,緊繃的神經緩緩鬆開。
“我這裡一共有四份材料,足以證明我的當事人被汙蔑陷害,被告人西璿以及其父母,蓄意殺人。”
蓄意殺人?
這性子,可比過失殺人,包庇罪嚴重多了。
“這個律師在胡說八道什麼?”西夫人咬牙切齒出聲,“四份材料?我倒看她能拿出什麼玩意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