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
二夫人被砸得頭昏眼花,掙紮著爬起來,環視周圍看好戲的眾人,氣急敗壞地盯著薄庭淵夫妻,“我看你們一家三口都被姓司的蒙蔽雙眼了!”
她再厲害,也隻是個十九歲的女孩兒。
懂得醫學技術,沒錯。
但開顱手術……
不是隨隨便便的醫生就能上的,更彆說她!
“她還沒進門,就敢這麼對我!”二夫人拚命掙紮著,氣急敗壞,“這個家,以後是不是她做主?!”
“沒錯!”
寧輕絮極不耐煩地瞪了眼二夫人,聲音響亮,“以後薄家就是由小九兒當家,誰都得聽她的!”
“不服管?滾出去!”
薄家能如此輝煌,她二夫人能穿金戴銀,出入上流社會,全靠他兒子。
怎麼?
她兒媳婦還做不了主了?!
“你們早就不懷好意,打算將老夫人弄死,好繼承家產,是不是?”
二夫人氣得胸痛,正說著話時,剛吐完的薄西澤出現在眼前。
裡麵的鬨劇,他剛才已經聽說了。
他老娘因為阻撓音姐治療,被捆起來,現在竟然敢大放厥詞。
他也覺得,音姐做得對。
換做是其他人說這話,他早就上去甩兩巴掌了。
“薄西澤,還不來給我解開!”
二夫人冷冷出聲。
“說了讓你彆惹音姐。”薄西澤站在原地沒動,聲音沉悶,“自找的!”
“你這個不孝子!”
“把二夫人關進房間,手術結束再放她出來!”
薄庭淵冷冰冰扔下一句話,摟著妻子,轉身朝手術室走去。
“薄西澤,你還是不是我兒子?”
薄西澤看了眼掙紮的母親,眉頭緊皺,格外認真道:“暫時不是。”
暫時沒有不分是非的母親。
語罷,跟著大伯父和伯母離開。
——
老宅隔壁,準備著手術室。
薄庭淵和寧輕絮趕到時,醫生們推著東西進進出出,門口亂糟糟的。
沒多會兒,司九音出現在眼前。
小姑娘已經換上乾淨的白大褂,長發綰成發髻,露出一雙冰冷卻清醒的眸子。
“小九兒……”
看見她,寧輕絮立刻著急地跑上前,眼睛微濕,“你老實告訴伯母,奶奶的病情……”
“很嚴重。”
司九音看著寧輕絮,表情凝重,“有我在,不會讓奶奶有事。”
“伯母相信你。”寧輕絮握住司九音的手,心疼壞了。
坐了那麼久的飛機,回來就要進手術室。
開顱手術,順利的話,也要十來個小時。
她支撐得住嗎?
“彆擔心。”
司九音安撫完寧輕絮,回頭正好看見薄西晏。
男人手中拿了兩塊巧克力,一杯牛奶。
“吃點,保存體力。”
“嗯。”
司九音匆忙吃了兩口,沒時間再說其他,帶著準備就緒的醫生,走進手術室。
“咚——”
手術室的門,轟然關閉。
看著禁閉的大門,薄西晏站在空蕩的走廊裡沒動,黑色的風衣襯得身形勁瘦。
立體的五官,仿佛氤氳在寒冰之中,陰沉得可怕。
“西晏,小九兒她撐得了這麼長時間嗎?”
寧輕絮放不下司九音,輕聲問道。
“她不會讓其他人主刀。”薄西晏看了眼擔心得眼睛紅紅的母親,低聲道:“小九兒說了不會有事,就一定不會有事。”
“嗯。”
寧輕絮點頭。
不再說其他,安靜地陪在薄西晏身邊,等待手術成功。
外麵的風極大,吹得樹葉沙沙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