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
鬨劇結束，一行人回到包廂。
司九音和宋七七，陪著西汀去洗手間處理一身狼藉。
被紅酒潑到的麵積很大，衣服沒法穿了。
正司九音準備吩咐，讓人去買套衣服時，霍遲不知何時，出現在眼前。
男人依舊穿著單薄的襯衫，頭發微微淩亂，手裡拎著一隻白色的袋子。
“衣服。”
霍遲停下，將袋子遞給宋七七，眸光不受控製往裡看了眼。
西汀抓著西裝，身體蜷縮，聽見聲音，下意識看向門外。
兩人目光，倏然對上。
下一秒。
西汀接過袋子，迅速收回視線，將門關上。
換衣服時，看見身上錯綜醜陋的疤痕，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司千雪剛才的話。
“需要我提醒，你十五歲時發生過什麼麼？”
十五歲。
西汀摸了摸手臂上猙獰的增生疤，眼睛酸澀，喉嚨也哽得難受。
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
不該她的身份，不會妄想。
換好乾淨的衣服。
西汀仔細將霍遲的西裝外套，拍乾淨，疊放整齊，走出洗手間。
“二少，謝謝你的衣服。”
霍遲接過，目光落在西汀身上，低聲詢問：“沒事吧？”
“謝二少關心，我沒事。”
西汀搖頭，恭敬道：“二少爺，我先進去了。”
每句話、每個表情都透露著“抗拒”，恨不得與他劃清所有界限。
“九音……”
“進去吧。”
司九音靠著牆壁，姿態慵懶，聽了兩人的對話後，淡淡掀起眼皮：“七七也去。”
“啊？”
宋七七怔了下，看著霍遲清冷的臉色，弱弱回了句：“好的。”
二少爺的性格，是三兄弟裡最冷的，傳聞如“高嶺之花，不可攀折”。
但對西汀，好像還挺熱情的。
宋七七緊了緊手指，那顆八卦之心，熊熊燃燒。
二少爺，不會真喜歡西汀吧？
兩人見過很多次麵。
可西汀對他的態度，一次比一次冷。
兩人離開後，走廊裡隻剩司九音和霍遲。
女孩兒依舊姿勢散漫，眉眼微垂，漫不經心出聲：“二哥，這南牆還撞麼？”
西汀可不像表麵，看起來膽小怕事。
她是個極其有主意的人。
很早就將自己，封閉在自己的世界，誰都走不進去。
二哥的出現，是好事，也是壞事。
好事是，終於有人觸碰到她的封閉世界。
壞事是，她似乎不想接受二哥。
“銅牆鐵壁，不也得撞一次試試，才知道能否成功。”
霍遲點了支煙，夾在指腹間，灰白的煙霧繚繞，神色些許落寞：“你二哥，也沒那麼差吧？！”
“試試看，實在抗拒就算了。”
司九音輕挑眉梢，聲調輕緩：“我呢，我不是養不起她！”
不然。
肥水不流外人田，昔日姐妹變二嫂，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
明天還有課。
玩至晚上十點，紛紛離開。
除了司九音，宋七七和西汀都喝了低度紅酒。
第一次接觸這玩意兒，喝得少，還是無法避免酒精上頭。
小臉變得紅撲撲的，人也有些恍惚。
司九音身上披著薄西晏的外套，乖巧地依偎在他懷裡，眼眸微抬，低聲道：“二哥和三哥都有車，薄西晏喊了司機過來，先送七七和西汀回去。”
“ok。”
霍北挑眉，沒什麼意見。
“來，我送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