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
淺淺暗戀了他十年。
二十多歲的小姑娘,大半的青春,都交付在他身上。
“所以,上次她喝醉,嚷嚷著再也不要喜歡的人,也是我。”
霍北艱難扯動嘴角,嘶啞的聲音,由唇齒間溢出:“為什麼突然……不要喜歡了?”
“聽見你當她是妹妹。”
司九音點頭,微掀眼皮,語調透著薄涼:“三哥,你欠淺淺的。”
“……”
聽見這話,再回想起這些年,默默付出的薄西淺,霍北的心臟猶如被尖銳的刀刃,狠狠劃拉,疼痛感席卷全身。
沒錯。
他欠淺淺的。
……
十分鐘後。
車輛先後抵達深巷。
深巷的老大,拎著幾個小弟,穿得規規整整地候在門口。
車輛停穩後,老大理了理衣領,小跑著到中間跑車,主動拉開車門。
“薄爺。”
車門打開,老大最先看到薄西晏,態度沒有多恭敬,淡淡問候一聲。
雖然薄西晏是京都的王,可雙方井水不犯河水。
也就賣他幾分麵子。
“漂亮小姐。”
話音落,越過薄西晏,看向更裡麵的女孩兒,身體頓時彎成九十度,畢恭畢敬:“漂亮小姐,您來了。”
“嗯。”
司九音頷首,掀開眼瞼,清冷出聲:“淺淺怎麼樣??”
“有消息。”
老大退到一邊,跟個小弟似的站到她身後。
臉上深陷的刀疤,隨著說話,猙獰移動。
凶狠的長相,與他卑微的態度,形成鮮明對比。
兩年前。
司九音回來過京都,偶然救下當時重傷,失血過多差點死亡的男人。
同時,替他清理了仇家。
於他而言,漂亮小姐就是再生父母。
“通過調查監控,縮短了搜索範圍。”
老大恭恭敬敬地回答,“能確定,人肯定還在深巷。位置基本鎖定,十五分鐘內,肯定能找到人。”
到了他的地盤,就是隻鳥也飛不出去。
“帶路。”
霍北握緊拳頭,麵色冷厲地出聲。
“……”
老大沒作聲,看向司九音。
“走。”
司九音點頭,拉住薄西晏的手,一行人步履匆匆地往裡走。
與此同時。
空氣汙濁的小房間裡,蜷縮在角落裡的女孩兒,終於蘇醒。
女孩兒睜開眼睛,入目便是黑漆漆的房頂,暗色的大燈,散發出灼熱的烤炙感。
空氣中,充斥著令人作嘔的塵埃味道。
這是哪兒?
麻藥過後,頭痛欲裂,意識有些許的混沌。
薄西淺下意識動了動身體,發現四肢被捆綁,壓根動彈不得。
正當她茫然時——
“淺淺姐,你終於醒了。”
耳畔忽然響起一道笑意明顯的聲音。
下一秒。
說話的人,踩著高跟鞋,停在她眼前,滿臉笑容地望著她。
簡蹊!
看清來人的瞬間,薄西淺眉心一擰,腦海中浮現機場發生的事。
簡蹊將她綁到這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