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輕輕,看著不堪一擊。沒想到,嘴皮子真利索。”
旁邊的手下,感歎出聲:“難怪西澤少爺,能被她哄得死心塌地的。”
“……”
二夫人站起身,注視著宋七七離開的方向,雙手用力攥緊,冷冰冰道:“毛都沒長齊的丫頭片子,也敢教育我。”
敬酒不吃吃罰酒。
“她最好是醒悟,主動遠離西澤。否則,彆怪我翻臉不認人,動她心尖兒上的人。”
“夫人,您的意思是……”
手下不解地望著她,詢問道。
“調查宋七七家裡的具體情況,尤其是她奶奶的資料。”
二夫人冰著臉,冷聲開口。
她既然那麼在乎家人,就從家人入手。
——
宋七七幾乎是跑出酒店的。
一路不停息,確定四周沒人,才敢停下來。
女孩兒抱緊書包,頹廢地靠著牆壁,任由冰冷的寒氣侵入心肺。
此刻。
她滿腦子都是二夫人說的話。
沒有誰能愛誰一輩子……
哪怕和薄西澤在一起,也隻會成為拖累。
尤其是她的母親,話裡話外,無不透露著對她家人的蔑視。
就算她勇敢邁出第一步,又怎麼樣?
她吃苦可以,但絕不允許,受累大半輩子的奶奶,再因為她受委屈。
宋七七垂下頭,眼眶發紅。
這一步,她跨不出去。
——
當天晚上。
宋七七待在實驗室,不打算回去。
提前給薄西澤發了短信,知會他明早不用再去接人。
“怎麼了?”
聽出她聲音不對勁,薄西澤當即蹙眉,擔憂追問:“身體不舒服?”
“沒有。”
宋七七趴在實驗室桌上,強止住哭腔,啞聲回答:“風太大,嗓子有點啞。”
“那我……”
“我最近幾天,忙項目的事。”宋七七打斷薄西澤的話,低聲道:“很重要,不能被打擾。”
“不是為了躲我?”
薄西澤試探性問道。
“躲你?”宋七七輕笑,貪戀一時的溫暖,“整個華國都是你們薄家的地盤,我能躲去哪兒。”
“知道就好。”
薄西澤邪肆勾了下唇,囑咐兩句勾,掛斷電話。
想想又不放心。
起床,抓起鑰匙,往外走。
“阿澤,這麼晚你去哪兒?”舍友不解問道。
“給我祖宗買藥。”
薄西澤扔下一句話,匆匆離開宿舍。
舍友:“???”
祖宗?
阿澤的祖宗,不是音神嗎?
音神的技術,用得著他買藥?
買了藥,到京大後,直奔物理實驗室。
燈亮著。
果然看見女孩兒坐在電腦前,忙碌地敲鍵盤、翻文獻,忙得不可開交。
真沒騙他。
想了一天的人,近在咫尺,薄西澤心猿意馬。
再想到她“警告”的話,不敢上前打擾。
隻好將東西放下,離開前,拍門提醒。
聽見動靜。
宋七七回頭,倏然看見黑影一閃而過。
這身影……
像極了她腦海中,想了一天的男人。
宋七七下意識起身,忙不迭地追出去。
沒見到人影,反而不小心踢到放置在門口的袋子。
上麵寫著紙條:吃完東西再吃藥,怕苦,裡麵有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