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拐子和尼娃從來不敢看兒子的鍛煉,因為看不下去。倒是宋丹寧每天下班後都會過來。
她很少說話,隻是默默地看著老公自虐式的康複訓練,眼神中漸漸多了一份崇拜。
如果以前對這個男人隻有愛情,那麼現在則多了一份安全感,這種男人有什麼不能托付呢?
康複是一個漫長而又艱辛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劉軍墾付出的可不僅僅是汗水了……。
葉風知道這個情況之後,也購買了一些設備托運回國,而葉萬成三人麵對這樣一種疾病,也突然間來了興趣。
科研工作者可能是長期用腦的原因,70多歲的人了,思維還是異常敏捷。
幾年下來,雖然癌症藥物方麵沒有什麼突破性的進展,但是還是拿出了一種延緩癌細胞生長的藥物。
這種藥物目前已經開始被大量應用到臨床當中。因此還獲得了國家的表彰。
如今三個老頭可是軍墾城的瑰寶,軍墾人配備了專門的人伺候他們的飲食起居。家人都照顧反而成為其次了。
畢竟從飲食的營養搭配,到各種適當的體育鍛煉,對於這個年齡的老人來說,也是個很專業的事情了。
這些事情自然是由如意負責,自從劉青山死後,痛並思痛,作為康複中心的主任,她更加注意老人們的身體狀況。
在發現葉萬成三個人身上的方法有效時,立即開始在整個康複中心推廣。
如今軍墾城康複中心早已經名聲在外了,很多慕名而來,他們不在乎花多少錢?隻想住進來。
而這個康複中心卻是隻針對軍墾城老戰士的,其他人無論什麼身份和地位,根本沒辦法接收。為此還沒少得罪人。
不過馬蓉和趙玲兒對此好不妥協,這都是軍墾城的元老,可以說沒有他們就沒有軍墾城,這是他們應該享受的。
更何況這個地方本來就是老人們自己的房子拆了之後重建的,雖然軍墾城如今為這個康複中心付出很多,但他們負擔的起。
“哈哈哈,你看李楨,她竟然學會狗刨了!”
劉三女坐在遊泳池邊上大聲喊著梅花,並且拍著大腿使勁笑著。
池子裡,李貞雖然手腳明顯不協調,但終於還是飄起來了,她的雙腿在水裡來回擊打,激起水花兒。
而楊媽媽身姿矯健的在一邊在一旁陪著她油,楊革勇老家在海邊,楊玉林和老伴兒水性自然都不錯。
目前因為膝蓋問題,如意已經禁止老人們跑步了,而是采用慢走或者遊泳的方式來鍛煉。
不過男人們自然沒興趣跟女人們湊在一起,雖然一個個都怕老婆,但是畢竟是男人嗎,咋也不能淪落到跟婦女一個級彆的運動中去。
這會兒楊玉林正在器械上躺著推舉杠鈴,彆看他七十出頭的人了,五十公斤的杠鈴對他沒有絲毫難度。
楊玉林一下來,大家就是一片喝彩聲,到是習得合撇撇嘴有些不以為然,說了一句:
“都什麼年齡了?還秀肌肉,我們要提倡健康的鍛煉方式。”
馬全義看了他一眼:“那你說一項自己擅長的,咱們比比。”
習得合立馬挺胸疊肚,準備壓壓這個老頭子的威風,被馬全義壓了一輩子,他早就不服氣了。
“那就長跑,來個五公裡越野!”
習得合終於想起了自己的強項,他早年一直是司務長,每次連隊拉練他都是負重最多的那一個。
沒辦法,他要負責連隊的後勤,很多東西都要自己帶。
“行,我陪你!誰要是輸了咋辦?”
馬全義根本看不起這個曾經的手下,雖然這家夥在吃喝拉撒方麵確實有一套,但是在軍事素質方麵從來都是墊底的存在。
“輸了每天加罰二十個俯臥撐,做滿一個月!”
老趙同誌因為年齡大一些,一直沒辦法跟這群老部下比拚體力,這時候主動擔任起裁判。
“好,那就比!”習得合和馬全義摩拳擦掌,說著就往外走。
“不許去!都多大年齡了?心裡還沒點數?”
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原來是一臉冷峻的如意突然出現在大家麵前。
一幫老男人都突然低下頭,沒人再敢嘚瑟。沒辦法,一物降一物。
這幾年來,如意對他們比親生兒女都要儘心,加上劉青山的去世,讓大家對這個丫頭心裡都充滿了憐惜。
老趙同誌是個例外,老家夥有點倚老賣老,畢竟一直身份特殊。連葉萬成見了他都得喊老師長,豈能被一個丫頭唬住?
“我說如意啊,我們畢竟是軍人出身,搞了一輩子軍訓,拉個練犯啥法了?憑啥不允許?”
老趙自然不滿意,剛找到了一點兒可以重新發揮威嚴的事情做,就被人掐了。
如意似笑非笑,看著老趙:“我說趙大爺,你覺得兩個七十歲的老頭去跑五公裡很正常是吧?”
老趙麵色鐵青,人老了虛榮心強。每個人都喊自己老師長,結果這丫頭喊自己大爺,這不是打臉嗎?
雖然目前自己確實是大爺,但是這個大爺是普通大爺能比的嗎?
“他們既然穿過軍裝,那就是一輩子的戰士!隻要一天沒進棺材,那就一天也不該停止訓練!”
老趙開始強詞奪理,但一副義正辭嚴的樣子。他已經習慣了占領製高點。
“好,趙大爺覺悟就是高。”如意微笑著說完這句話,然後拿起掛在脖子上的哨子吹了起來。
康複忠心有個鐵律,畢竟都是當兵的出身,雖然已經沒有了軍號,但是哨子就是緊急集合的號令。
無論在乾什麼?聽到哨子聲都得立馬趕到現場,按照老趙同誌當初的話來說,你就是正在拉屎,也得給我縮回去!
哨聲一響,老趙臉上就有點變色。估計自己會有麻煩,但是得挺著,不能慫。
沒一會兒,一群身穿泳衣披著浴巾的阿姨們就跑了過來,劉三女嗓門大,老遠就喊:
“如意,有什麼緊急情況?請下達命令!”
如意等阿姨們喘勻氣兒,這才慢條斯理的解釋了事情的經過。
然後幾道殺人的目光朝男們掃射過去,老同誌們一個個低下頭不敢直視。沒辦法,動物凶猛。
劉三女首當其衝,走過去一把揪住習得合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