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教授,該量體溫了……”
雖然聲音有些輕,但是,薄夜還是聽清楚了。
湯承禦應了一聲,“哦,好……”
薄夜聽著他聲音有些緊繃,便眉心微蹙。
薄夜掛斷電話時,傅懷樓說了句,“他找了彆的女人?”
傅懷樓隻聽到了女人的聲音,但是沒聽清說的是什麼。
“怎麼可能,專心開車。”薄夜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點著。
發了一條消息出去「查查湯承禦現在人在哪裡」
剛才那女人說話的語氣,分明是專業護士的口吻。
湯承禦應該是在醫院……
——
薄夜從直升機上下來時,邊擎已經在等他了。
平時很穩的一個人,這次卻有點沉不住氣了。
走過來就問了句,“先生,我哥呢?”
邊擎和自家先生說小狼時,用的都是他,很少叫哥。
他管小狼也不叫哥,最初是因為小狼的小奶音,後來就不想叫了。
“和遊離在一起,暫時聯係不上。”薄夜也沒說什麼不用擔心的話。
這樣的話說出來太虛了,在意的人聯係不上,怎麼能不擔心。
聽了先生的話,邊擎一怔。
他不知道外麵的事情,所以,也不知道遊離走的事。
但先生說暫時聯係不上,他就知道,麻煩了。
邊擎放在身側的手微微成拳,應了一聲,“知道了,先生。”
薄夜在他的肩上拍了拍,問了一句,“楚闊的傷好了?”
“還沒,是我疏忽了,不該離開房間的。”邊擎說這話有些自責。
“和你沒關係,進去吧!”
當初楚闊要留在這裡時,薄夜就和他說過。
現在的江肆已經不是原來的江肆了。
對他也沒有感情,隨時都會要他的命。
是他自己選擇留下的,那麼他就要適應。
薄夜先去看了江肆,他躺在床上,看著很乖。
但薄夜隻是輕輕的敲了一下玻璃,他雖然還躺著,但是整個人卻已經進入了警覺狀態。
看著這樣的江肆,薄夜就想著遊離現在的樣子。
她是剛開始發病,還是已經完全不認識人了?
對於這種隻能靠猜,來想一個人的狀態,會讓薄夜很煩躁。
他呼出一口氣,轉身離開。
看不得,看了再想著,心裡疼的就像是紮了無數根刺。
薄夜來到了楚闊的房間,房間裡有很重的煙味兒。
一個月前,江肆把楚闊摔在了床上,借著床的弧度,掰斷了他的腿。
下手十分的狠,要不是邊擎進來的及時,楚闊差點就被江肆扭斷脖子。
“三哥……”
楚闊想要起身,薄夜手一抬,製止了,“你躺著。”
薄夜看著楚闊的臉,沉聲說了句,“瘦了。”
楚闊不止是瘦了一點點,而是瘦了很多。
臉頰都有些凹陷了,這裡的夥食很好。
但是因為整天麵對忘記自己的江肆,他很難過正常的生活。
“我看著你才瘦了,小離把你氣的吃不下飯?”楚闊難得開了句玩笑。
薄夜喉骨滑動,沒打算告訴楚闊,小東西離開的事。
“最近事情多。”薄夜拉過椅子坐下,“要回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