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裡,我心裡還在想。
這會不會隻是一種巧合?
可碰完牌後,黑衣女依舊是左手拇指回扣,右手微微合攏。
我便在心裡暗自猜測,如果要是出千,她要的牌型應該是五條。
果然,沒過兩把,對麵就把五條打了出來。
黑衣女碰牌上聽,很快便自摸胡了。
自摸,斷幺九,清一色,對對胡,一共24番。
梅姐三家每人兩千四。
其實麻將出千的方式五花八門,種類繁多。
有用對話的,比如說今天有點熱。一個點字,可能就是要筒子。
再比如,你今天真漂亮,一個亮字,可能就是要萬子。
而像兩人這種利用手勢的,在千術裡叫“九節鞭”。
就是利用手指的各個關節,給對方傳遞暗號。
我雖然可以確定兩人出千,但我並不知道他們和梅姐到底什麼關係,更不可能說破。
沏了茶,我剛準備要走。
梅姐對麵的男人接了個電話。
通話時間很短,一放下電話,男人就說:
“不好意思了,我玩不了了。孩子生病了,改天再玩吧,我得走了。今天點子也不好,輸了一萬多……”
男人剛一走,這妖嬈的黑衣女人便開始抱怨。
“蘇梅,你找的這是什麼人啊。牌還沒打完,他說走就走。還說什麼孩子生病,我看他就是輸不起,找借口跑了。我這還沒玩過癮呢……”
梅姐隨意的擺弄著麵前的麻將,淡然一笑,說道:
“我的花姐啊,我們三家都輸,就你一家贏。你還不過癮,你還想贏多少?”
叫花姐的黑衣女人快速的點著手裡的錢,撇了撇嘴說:
“我贏還不到三萬呢。蘇梅,要不你再叫個人。陪我玩幾把,今天我就想打麻將……”
梅姐被她纏的沒辦法,看了看手機通訊錄,這個時間又不知道該找誰。
想了下,她回頭看了正在倒茶的我,便問說:
“初六,你會打麻將吧?過來陪我們玩幾把……”
我怎麼也沒想到梅姐會忽然叫我,但我還是馬上回答道:
“會一點兒,但你們玩的太大,我玩不起的……”
其實這種牌局,我就是不帶錢上場,也一樣穩贏。
畢竟,十幾年的千術,不是白學的。
但我必須要這麼說,這也是六爺曾經教我的。
一名合格的老千,要懂得低調示弱,守拙藏愚。
隻有在對手完全忽視你的情況下,才能完成一擊致命。
“沒事的,輸了算我的,贏了歸你,來吧……”
梅姐說著,從包裡掏出一遝一萬塊錢,扔到對麵的位置。
“你就坐那兒吧,給我們搭個手……”
我沒再推遲,坐到了梅姐的對家。
2000年,我們這裡還沒流行麻將機,都是手碼麻將。
這種手碼麻將,特彆適合大小老千搞事。
當然,就算是麻將機,也一樣不耽誤出千。
洗牌時,黑衣服的花姐,故意在我手上摸了一下,挑逗我說:
“哎呦,這小夥子挺嫩啊,告訴花姐,有沒有女朋友?是不是處男了?”
她一說完,自己先咯咯的笑了。
梅姐和另外一個男人,跟著也笑了。
而我依舊是麵無表情,碼著麻將。
練習麻將千術時,六爺第一步就要求我。
在碼牌時,不但要記住自己麵前所碼的牌,還要把彆人碼牌時,露出的麻將全都記住。
這樣就算是在不出千的情況下,依舊可以保證極高的勝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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