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外麵零星的鞭炮聲,和市場上烏央烏央的人群。
這一切,都在昭示著,新年馬上到了。
鄒曉嫻已經接納了我的意見,開始著手賭船的籌備。
對於場子的生意,她現在也不放在心上了。
臘月二十八。
這幾年,每到這天。我都會選擇去給父親上墳。
今年也是一樣。一大早,我便讓老黑開著鄒曉嫻的路虎,去了老家的墳地。
這個年代,公墓的意識還很淡薄。
當年父親離世,便葬在了山上的祖墳。
下了國道,便是山路。
道路坑坑窪窪不說,還很狹窄。
眼看著,就要到了地方。
忽然,就見前麵駛出一條長長的車隊。
車隊很長,裡麵不少寶馬奔馳之類的豪車。
老黑把車靠邊停了下來,等著對方先過去。
“這不是哈北的牌照啊,好像都是奉天的……”
老黑看著車隊,嘟囔了一句。
我也隨意的看了看。
的確,除了兩三輛哈北牌照外,剩餘都是奉天的牌照。
車隊緩緩的從我們車旁路過,我轉頭看著。
透過車窗,在後麵的一輛車裡,我竟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麵孔。
蘭花女!
那個讓洪爺以為找到愛情的女人。
後來,她和鄒家的假和尚出千被抓,還是我幫他和假和尚解了圍。
沒想到,在這荒郊野外,我居然看到了她。
等車隊過去,我和老黑到了山腳下。
停好了車,走了不過幾分鐘的路,便是我父親的墳墓。
當我走到墳墓前的那一瞬,眼前的一切,讓我頓時呆住了。
墳墓四周的積雪和雜草,已經被清理的乾乾淨淨。
墓碑前,竟還整齊的擺放著各種貢品。
有一箱開瓶的茅台,數條拆包的軟中華。
還有各種水果,魚肉,和一些時令海鮮。
“小六爺,這是你家什麼親戚,來上墳了吧?”
老黑看著這一幕,好奇的問我說。
在小鎮,我唯一的親戚就是姑姑。
就算是她來,也不可能用這麼多貴重的貢品。
我搖了搖頭,心裡同樣是無比震驚。
這是誰?
誰會來祭奠我的父親?
走到墓碑前,我仔細的看著。
就見茅台箱下,竟然壓著一方紫色的手帕。
拿起手帕,一股彆致的香氣立刻撲麵而來。
這股香氣,我曾聞過。
和蘭花女送給洪爺的那張名片上的香氣,是一樣的。
看著手帕,上麵用蘇繡刺著兩行小字:
“君埋地下泥鎖骨,我寄人間雪滿頭。”
看著這寄托哀思的詩句,我心裡一時間翻江倒海。
這人是誰?
她和我父親,到底什麼關係?
我立刻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後,便立刻起身,和老黑說道:
“下山,追上前麵的車隊!”
說著,我們兩人小跑著下了山。
老黑的車技不錯,這一路飛馳。
顛的我五臟六腑似乎都移了位。
但我已經不在意這些了,我腦子裡隻想知道一個問題。
這人到底是誰?
我第一個想法,這人會不會是我母親?
在我模糊的記憶中,六歲之前,父母每年年底都會回來陪我過年。
隻是六歲之後,父親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