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小詩大大方方的朝著眾人點了點頭。
接著,看向了我,笑著說了聲“嗨”。
她曾和我說,想見識一下這江湖。
我本以為,不過是她一時興起的戲言罷了。
可怎麼也沒想到,她竟會以這種方式,走進了江湖。
此時的鄒天生和管爺,都不由的眯著眼睛。
兩人不傻,誰都知道,此時的局麵,對兩人極為不利。
看了一眼賀小詩,矮瘦的管爺乾笑兩聲,說道:
“沒想到賀爺的女兒,都能獨擋一麵了。不過我還是有些好奇,小詩你可是咱們津門衛的人,你不會為了一個哈北來的小混混,就這麼踩乎管爺我吧?”
局勢雖然對他們不利,但管爺是老江湖。
風風雨雨,刀光劍影他見識過不少。
他現在,底氣依舊很足。
賀小詩瀟灑的一聳肩,衝著管爺說道:
“管爺,你理解錯了,沒人想踩你。不過,我也不會看著我朋友,在這裡受到傷害。我覺得你們,可以用一種更平和的方式,來解決此事!”
平和?
賀小詩的話,說的我有些想笑。
看來,她還是不了解江湖。
管爺倒是很會借坡下驢,他立刻笑著接話說道:
“好啊,就按我大侄女說的,咱們換種方式來解決。小子,你同意不?”
“什麼方式?”
我隨口問說。
“既然在津門衛,那咱就按津門混混兒的文打來解決!”
所謂文打,也叫文鬥。
是津門混混兒一種獨有的逞凶鬥狠方式。
兩夥人相遇,其中一夥兒出個狠人。
這狠人不是要來打架的,而是來挨打的。
一般直接倒地,護住頭部和襠部,任由對方隨便亂打。
狠人一般都是不服不忿,或是開口叫罵,或是哈哈大笑。
這在津門的混混兒中,叫“賣味兒”。玩的就是這個路子。
隻要這人喊聲疼,叫聲苦,那都算這人輸了。
而對方打到最後,隻要不敢打死,最後肯定就是打不動。
這就等於對方栽了跟頭,屬於輸了。
還有一種打法,比如上來先紮自己一刀。
你對方敢接,也同樣紮自己。
比來比去,比的就是個狠勁兒。
可能有人會覺得,這叫什麼打架呢?完全就是自殘嗎?
但其實也不全是,還有一種是“武打”。
雙方約定地點,一見麵什麼也不說,直接開戰。
不過這種打法,都有個前提。
比如,地點要是約在某條街道上。
都會提前通知街道兩旁的商鋪和住家。
告訴你幾點,這裡要進行“武打”。
你們要關了鋪子,小心惹上無妄之災。
不管是“文鬥”還是“武打”,津門混混兒玩的都是一個規矩。
見我沒說話,管爺馬上又說:
“我說的文鬥,和津門的文鬥還不一樣。你走千門,我混榮門,咱們的手藝,都講究的一個快字。這樣,今天咱倆就比一番,看看誰的手速更快。你要是輸了,就把今天場子的損失賠了。另外,跪下來叫三聲爺後,爬出我們的場子。這事兒就算完。我要是輸了,懲罰一樣。並且,你們現場這些假籌碼,咱們還都給你們兌嘍。怎麼樣啊?”
這個管爺的確夠陰的,他這等於給我挖了個坑。
因為千術玩的是方寸之間,偷牌換牌的快。
雖然,和榮門的有些手法,有異曲同工的地方。
但整體上,卻完全不同。
就像現在,他要和我比偷東西的手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