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底瓢了,局露了。
“怎麼不說話?”
蘇玉竹端著酒杯,一臉殷切的看著洪爺。
“不好意思,我不認識!”
洪爺話音一落,隋江婉忽然說道:
“你不認識陳永洪,那你總該認識曲鳳美吧?你不會連自己的生身之母,都不敢認?”
我偷偷的看向符媛媛和鄒曉嫻,兩人神情自若。
似乎對眼前發生的這一切,都是儘在掌控。
忽然,隋江婉看向了我,她上下打量了一眼,繼續道:
“陳永洪,你倒是交了幾個不錯的朋友。有個驍勇善戰的老黑,還有曾經的津門賭王賀鬆柏的千金,還有個拚命三郎的結巴徒弟。還有個擅長易容的榮門小丫頭小朵。當然,現在名聲最大的還是關東千王初六……”
說著,隋江婉慢慢的朝著我走來。
走到我身後時,再次開口:
“隻是可惜,你們內部似乎出現了問題。你們洗劫了李建路,到手的財富卻又被人黑吃黑。半個月前,初六忽然消失。至於去了哪兒,沒人知道。隻是他走的當天,小朵也消失了一段時間。如果我猜的沒錯,那個丫頭應該是去幫初六易容了吧?”
說話間,隋江婉已經走到了我的正麵。
此刻,她嬌美的臉上,卻露出陰鷙的神情。
坐在沙發上的鄒曉嫻,忽然轉頭,她看向我,冷笑著說道:
“巴蜀沒了關東千王初六,但椰城卻忽然多了一個關東富二代管鵬飛。說是來避難,可這位管老板不但會千術,還能很快的和蘇梅熟悉。而我先生死在蘇梅手上後,管老板卻忽然沒了消息。當然,中間和符小姐通過一次電話,對吧,符小姐?”
符媛媛花癡一般的看向洪爺,她搖頭說道:
“你們說就好,不用管我。你真的叫陳永洪嗎?我聽說你真人很帥的,是嗎?”
沒人理會符媛媛的花癡,隋江婉繼續道:
“黃阿伯冤死,初六在巴蜀的幾個親信便立刻飛往鹿城。沒做停歇,初六便帶著陳永洪和那位老黑直奔中華城,你們中華城達成了什麼交易我不知道,我也不猜測。但你們一回鹿城,便又身份轉換,來到我這蘭花秀。初六,我說的有錯嗎?”
隋江婉已經直接點開了我的身份。
而此刻,洪爺轉頭看著我,我們兩人對視一眼,誰也沒說話。
“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
現在說什麼,也都瞞不下去了。
不如坦蕩些,把話挑明了。
“我知道你怎麼想的,你不就是想,我隋江婉怎麼會這麼清楚的知道你的行程,你在想內鬼會不會和我有關,是不是我吞了李建路的那批東西。我明確告訴你,你們那裡有我的人。並且,不止一個!”
話一出口,我和洪爺麵麵相覷,神情複雜。
我剛剛的確在想,我們這裡是不是隋江婉的人。
可沒想到隋江婉承認了,更沒想到,她居然說不止一人。
說話間,隋江婉看著舉架上掛著的白色綢緞,上麵通紅的“蘭”字,異常奪目。
“這個世界上,混的好的女人跟了大哥,成了嫂子。混的不好的女人,坐在歡場,被人叫做婊子。很多人說我蘭花門,都是婊子,但我不在意。是非曲直,任憑他人說去。但我想告訴你,初六,你低估了我蘭花門……”
說著,她轉頭冷漠的盯著我,繼續道:
“我蘭花門之所以能存在於江湖,自然有我們的生存之道。說句難聽的,江湖內外八門。哪一門能和我蘭花門脫離關係?彆說是你,得了個關東千王的綽號。就是千門聖手梅洛又怎麼樣?他照樣和我蘭花門糾葛不清……”
隋江婉說這些我是相信的。
有男人的地方,便不缺女人。
而江湖兒女,哪一個沒有段英雄氣短,兒女情長的經曆呢?
“初六,我隋江婉對你如何,你心裡清楚。你出道以來,我替你保守秘密,幫你解決危機。而我不過是讓你幫我找到千手玉狐霍雨桐而已,你卻推三阻四。直到你見到霍雨桐後,更是卸磨殺驢。把我推的一乾二淨。好,既然你有你的張良計,那我也有我的過牆梯。現在,你在我手裡。我不用再找什麼霍雨桐了,我要她來找我!”
易容,易得了容,卻易不了心。
隊伍裡接二連三的出現內鬼,導致今天這種局麵。
輸了,我認。
但有些事,我還是想問個明白。
“隋門主,栽在你手裡,我初六不冤。局做的太淺,技不如人我也不抱怨。隻是我想知道,我們裡麵都誰是你的人?”
“你覺得呢?”
“紅蛇,還有誰?”
“對,是紅蛇。你也不想想,紅蛇是我蘭花門裡眾星捧月的蘭花女。她怎麼可能會看上那個汙垢藏身,說話又結結巴巴的啞巴?憑什麼?”
“說不定器大活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