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過去,看了好一會兒。
可越看,我這心裡便是越驚。
這些年,我上過的局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但還是第一次見眼前這種散局。一桌五人,竟全是千手。
最主要的是,這五人的千術都很高超。
洗牌、切牌、偷牌,沒有一個不是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要知道,以這五人的手法。
就是放到大場子裡,也絕對可以大殺四方。
我特意看了看老黑跟前的那個人,這人五十歲左右。
長相普通,穿戴一般。
最顯眼的,是他的酒糟鼻又紅又大。手裡還拿著一瓶沒有包裝的礦泉水。
可走近一聞,我才發現,這哪裡是礦泉水,裡麵裝的竟是白酒。
每玩幾手,他都會喝上一口。
有時候還會回頭,和老黑比劃一下,示意和老黑一起喝。
老黑的手裡,竟然也有一瓶酒。
酒糟鼻隻要是沒跟牌時,都會看向我和小朵。
看我時少,看小朵時多。
又過了一會兒,酒糟鼻捏著撲克牌,忽然對著同桌的人說道:
“水漲了,莫被人打起發。來的可不像是空子……”
這酒糟鼻說的都是江湖黑話。
幸虧當年,我和六爺曾學過一些,能聽出個大概。
他的意思是,情況有些不對,彆被人趁亂打劫。我和小朵不像是外行人。
酒糟鼻話音一落,桌上幾人先是看了看他,其中一人問說:
“是孫食,還是尖鬥啊?”
這人問的是男的,還是女的。
酒糟鼻喝了一口酒,鼻頭更紅了。
“尖鬥,看著是個玩片子的!”
片子,指的就是刀。
意思是小朵應該是個玩刀的。
不得不承認,這家夥眼力很強。
這裡看熱鬨的人不少,但他一眼便看透了小朵的身份。
我依舊是麵無表情的看著牌桌,在那裡裝著糊塗。
見我和小朵無動於衷,酒糟鼻忽然看向了我倆,問說:
“二位,從哪裡來啊?”
這話聽著普通,但卻有是江湖切口,源自於洪門。
正常來講,從山裡來。
但我卻裝糊塗,回了一句:
“關東來旅遊的,導遊說這裡玩的和彆地方不一樣,就過來看看熱鬨……”
酒糟鼻卻沒接話,而是又問:
“要到哪裡去啊?”
嗯?
我故意露出一副不懂的神情,回了一句:
“最後一站了,大理逛完就回家!”
桌上幾人互相看著,其中一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