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就沒有天衣無縫的局。
但凡是局,或多或少都會有漏洞。
而許多局之所以能一次把獵物圍住,靠的其實是人性的弱點,慣性的思維。
就像柳雲修,當我一個人出現在白局身邊時。
他最多能想到的,是我有可能是個老千。
可他絕對不會想到,牛助理就是我,我就是初六。
遠處祠堂的火勢,已經沒了剛剛那般旺盛。
看來,該燒的都已經燒的差不多了。而濃煙卻依舊不減。
透過煙霧,柳雲修的五官一點點的扭曲著。
他強壓著心頭的怒火,忽然又問我說:
“初六,我好奇你是如何能讓白崇江成為你的傀儡的。讓他心甘情願的幫你討債,幫你掩護運人。是因為錢?還是你初六給他許下了什麼承諾?”
柳雲修的稱呼變了,看來他對白局也是強烈的不滿。
“你覺得呢?”
我反問了一句。
柳雲修並不說話,眼神如刀,死死的盯著我。
“你不就是想知道,白局知不知道我是千門的初六?柳雲修,你這個問題問的非常不好。你應該了解白局,你覺得他是一個會讓自己陷入泥潭的人嗎?我是誰對他來說不重要,就像你乾過什麼,對他來說也不重要。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說的是實話,但實話我也可以不說。
不過這次白局幫助我很大,我沒必要再擺他一道。
當然,白局自己也有能力解決這一切。
畢竟,他的連襟和他的把兄弟。在這個城市,是足以呼風喚雨的角色。
柳雲修嗬嗬冷笑,他又看了鐵頭一眼,繼續衝著我說道:
“我知道,對他最重要的就是錢。所以,你聯合三美,燒我宗祠。如果能趁亂逃脫更好,不能逃脫,就讓白崇江保你,是吧?你覺得,你們今天犯下了滔天之罪,白崇江的麵子在我這裡夠用嗎?”
說著,柳雲修朝著不遠處的馬路上瞟了一眼。
我跟著看去,白局的車不知什麼時候,停在了那裡。
我冷笑了下,慢慢搖了搖頭,朗聲說道:
“柳雲修,你和我打交道的次數也不少。就像你不了解白局一樣,你也同樣不了解我。我初六自出道以來,從未讓任何人保我。因為我知道,能保住我的也隻有我自己!”
“嗬,好一個自己保自己。好,我今天倒是要看看,你是如何自保的!”
柳雲修話一說完,他便幫老太太整理下福字唐裝。
“媽,你先回大院吧。你放心,今天一個人都跑不了!”
話音一落,他身後的幾個保鏢便朝著我們的方向,殺氣騰騰的走了過來。..
之前的騾子幾人,也同時合圍了過來。
內圈裡,是職業的打手和柳家的悍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