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三哥行走江湖,向來以梅洛之名示人。但其實還是有人知道,梅洛隻是三哥的假名而已。他的真名,想必三夫人應該知道吧?”
霍雨桐秀眉一挑,漠然回應道:
“我不知道,我丈夫隻有這一個名字!老賬房,你這話什麼意思?”
老賬房卻是淡然一笑,依舊溫和的回應著:
“三夫人莫急,可能是三哥沒和你說實話而已。這樣,我倒是可以幫三夫人回憶回憶。當年三哥也就是梅先生最為忌諱的一個地方,就是哈北。據說,他成名之後,大江南北幾乎走遍,但幾乎不去一個地方,叫哈北。這件事三夫人應該知道吧?”
沒等霍雨桐回答,他便立刻又說:
“但他當日在雲滇斷手斷腳,生命垂危,卻在最後時刻委托一個人,送他回哈北,這件事,三夫人想必也該知道吧?”
說著,他一轉頭,看向了賀鬆柏,問道:
“而他委托的那個人,就是賀鬆柏。小賀,我沒說錯吧?”
賀鬆柏不由的站了起來。
他的目光中帶著遲疑,但還是點頭說道:
“沒錯!”
話一出口,我能清楚的感覺到,站在我身邊的賀小詩,手都不由的抖了一下。
“小賀,那你告訴大家,梅先生讓你送他去哈北,他要見的人是誰?”
賀鬆柏的目光中,透著幾分不知所措。
他看了看我們的方向,又看了看霍雨桐,半天沒說話。
“賀鬆柏!”
老賬房聲調提高了不少,聲音也更加刺耳。
“怎麼,不敢說嗎?”
而他握著手杖的手,明顯更加用力了。
賀鬆柏立刻搖頭,他緩緩說道:
“當日,梅先生托我送他回哈北。是因為梅夫人在哈北,他們夫妻情深,他想去見梅夫人最後一麵。但據我所知,等他到了後,梅夫人已經離開哈北了……”
賀鬆柏的話,讓我心裡踏實不少。
而我身旁的賀小詩,明顯也鬆弛了下來。
“呦,這麼巧嗎?三夫人不等三哥,就這麼走了?”
老賬房陰陽怪氣的反問了一句。
賀鬆柏一時語塞,正不知怎麼回答時。
就聽門口處的霍雨寒,忽然開口說道:
“怎麼?不可以嗎?”
老賬房陰陰一笑,立刻說道:
“當然可以,隻是我不明白,三夫人明明知道三哥這次賭局凶險,生死難料。他甚至作畫寫詩,當做遺言。三夫人怎麼可能忽然離開哈北,不知所蹤了呢?”
霍雨寒麵帶不屑,冷哼一聲。
“那是因為,我把她帶走了。梅洛在你們千門,是個頂天立地的傳奇人物。但我告訴你,在我眼裡,他就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明知家人擔心,卻舍身犯險,把他的妻子我的妹妹置於何處?我當時一怒之下,把妹妹帶回巴蜀。鎖在古鎮之中,不許她再和梅洛見麵。隻是沒想到,梅洛輸了,輸的這麼徹底!我問你,這有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