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麵額、脖頸青筋繃起,眼中的憤怒化成實質向宗珂飛刀子,整個人處於快要爆炸的邊緣。
客廳裡的氣氛一下子緊繃起來,好像宗珂隻一個微微的點頭動作就會引爆。
她手裡還拿著筷子,聞言沒回頭,慢悠悠地挑著青菜往嘴裡送。
“你說啊!是不是你搞得鬼?是不是你每天趁我們不在的時候欺負她了!”
憤怒至極的少年早將宗珂的鐵拳忘在腦後,隻想從她身上找到突破口,出一出氣。
“你最好離我遠點,不然你的唾沫飛進菜裡可沒辦法吃了。”
暴擊!
宗星陽臉色爆紅,攥緊拳頭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你回答我,是、不、是!?”
宗珂依然沒出聲,繼續吃飯。眼看宗星陽要衝上去,宗政厚沉了臉,“不要打擾你姐吃飯,有什麼話吃完飯再說!”
宗星陽心裡憋著一股氣,看父親這麼向著宗珂,瞬間爆發。
“從她來了你就一直偏袒,我現在問問我母親的事情,你為什麼還要阻攔?”
“難道你和我媽離婚了,就沒有一點同情心嗎?”
“我還是不是你的兒子,那可是我媽,我們急得要死,你們卻在這好吃好喝!”
男孩兒越說越激動,身體前傾,整個人繃成一張拉緊的弓。
宗政厚麵色漲紅,被親兒子氣得眼裡冒火。
“說到底你是不滿我們沒有跟你們一樣傷心難過是吧?”宗珂放下碗筷,擦擦嘴,繼續說:“你要這樣冤枉爸爸,就沒意思了。自從曹姨失蹤,爸爸就開始找人打聽消息。”
“火車站、汽車站、飛機場……能打聽的地方都找熟人問過了,一無所獲。”
“難道一定要表現出來吃不下飯、愁眉苦臉,才算是著急嗎?”
“爸爸忙了這麼久,就不能坐下歇歇,吃口熱乎飯嗎?”
“還是你以為爸爸是個沒工作的人,整天都要撲在找曹姨這件事上,嗯?”
清冷又淩厲的目光射向僵直的宗星陽,每說出一句話,都像一把利箭插在他的胸口。
好像他是個眼盲心瞎的人,沒有看到彆人的付出。
說這些還不夠,宗珂站起來麵對著宗星陽,冷笑道:“你每天除了無頭蒼蠅一樣瞎轉,或者哭哭啼啼,還做什麼了?隻以為自己這樣就是焦急、在意,根本沒看見爸爸付出的實質性舉動。”
“你有什麼資格在這朝爸爸發火?!”
“已經十五歲的人了,說話前過過腦子,傷人而不自知。”
句句都在維護宗政厚,順著耳朵聽到心裡的男人,深感安慰。
他一直都是做得多,說的少的類型,這回被兒子責難,傷心了。
隨著一聲聲質問,曹星月的臉色也白了下來,他們好像衝動了……
沒看見,不代表沒有。
做了錯事的宗星陽梗著脖子沒法反駁,也不會道歉,打算強到底。
“好,就算是爸爸做了事,那你呢?你敢發誓我媽的事與你無關!?”
“星陽……”
宗珂手一抬,製止宗政厚,“爸爸讓我來跟他說。”
“我說沒有,你會信嗎?可我說有,你又有證據嗎?”兩人身高差不多,幾乎平視,宗珂身上散發著淡淡的冷意,嘴角銜著一抹譏誚,“無論我說什麼都像在狡辯,因為你已經給我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