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二十一年,1932年2月5日,農曆臘月二十九。
因著今年沒有大年三十,由陽城商會牽頭的團年會在臘月二十九這天舉辦。
不知許東順動用了誰的關係,將團年會的舉辦地址拉在重新裝修過的大都會舞廳。
裝修豪華的銷金窟,軍政商三界人士齊聚,既是團年會,也是隱形的軍政要資金的會議。
廳內觥籌交錯,香衣鬢影。
大門口一輛黑色老爺車穩穩停在門口,門口的侍應生立刻上前殷勤地開車門。
一身深灰色筆挺西裝的男人長腿踏出車門,待站穩後又向車內伸手握住一隻白嫩的小手,穩穩將人接下車。
“我們到了,進去吧。”
譚肆長臂攬住包裹在駝絨大衣下的女人,一步步朝台階上走去。
外麵寒風瑟瑟,屋內春意暖暖。
踏進門宗珂便感受到熱氣,裙內光裸的腿也好受了許多。
待她緩和了一會兒,譚肆親手將她身上的大衣取下,侍應生很有眼色的上前接過他遞過來的大衣,將兩人往座位上引。
一襲玫紅色的絲質長袖禮服裙,前v領將她精致的鎖骨露出些許,引人遐想;背後的深v將那纖瘦有度的腰線完美展示,兩隻寬大的蓬袖加上窄收袖口,平衡了整條落地裙擺的美感。
在一眾旗袍、洋裝的裝扮中顯得不過分莊重,又奪人眼球。
絢爛的燈光打在她身上,儘顯慵懶、嫵媚,看得眾人蠢蠢欲動,隻是礙於身邊的譚肆,沒人上前搭訕。
察覺旁人窺視的目光,譚肆心生不悅,刻意抬手替她攏了攏耳邊的卷發,“我去督軍那邊,你要不要跟我過去?”
坐在位置上,宗珂手裡捏著高腳杯,不感興趣:“不去,等會兒看情況你再回來。”
“好,那你注意安全。”
叮囑了一番,譚肆一步三回頭的離開,引得有些人側目,不知這位青幫老大什麼時候有了佳人相伴,似乎還挺在意的。
這等尤物也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之前從沒在陽城聽說過。
一時間眾人心思各異……
這場宴會若不是提前知道了竹社的老大會參加,宗珂也不會來。
眼看著譚肆沒有帶著她去應酬,有些人心思開始活絡起來,便以為宗珂不受譚肆重視。
僅僅是個女伴兒而已。
“這位小姐,在下慶春洋行老板,想請小姐跳支舞,可否賞光?”湊近了看,這張臉更誘人了,男人目露驚豔。
宗珂甚至懶得看對方,直接拒絕:“抱歉,不會跳舞,還是找彆人吧。”
連看都不看,直接拒絕,實在沒麵子。
男人本想發火,可想到那個流氓頭子,他又不敢,隻能沉著一張臉離開此地。
眼見有人上前,其他人也接二連三的過來邀請宗珂,不出意外的全被拒絕。
在場的都是陽城混得不錯的人,紛紛铩羽而歸,著實讓眾人內心不爽。
縱使她是譚肆的女人又怎樣,他們就不信得罪了這麼多人,譚肆還能護著她!
隻是這裡麵失了麵子的人沒人想做出頭的那一個,都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