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不對,這一切都不對勁兒,鄭乾用力拍打著自己的腦袋,低著頭喃喃自語。
“老公,你怎麼了?彆打了,你說話呀。”女人很擔心,上手拉著他。
鄭乾重新抬起頭,抓住她的肩膀,使勁兒搖晃,聲音嘶啞:“你剛才明明將背包放在吧台上了,明明放在這了,為什麼跑到洗手間去了,你說!你說!”
“是不是你做了什麼手腳!”
瞳孔裡透著驚恐,宗珂瑟縮著腦袋,低聲反駁:“沒有啊,我沒放在這,進門直接拿到衛生間去了。”
“你胡說!你就是放在這裡,我明明看見了!”
鄭乾大力搖晃著宗珂,她整個人顯得弱小可憐又無助,隻能伴隨著他的力道前後左右搖晃,最後隻能紅著眼睛附和:“對對對,是放在這了。”
這下也不對了,鄭乾更激動,“你胡說,我看見你從洗手間將包拿出來的!”
“你又在騙我,你這個騙子!你在耍什麼把戲!!”
宗珂搖頭,帶著濃重的哭腔求饒:“老公,你彆這樣我害怕,你彆嚇唬我好不好?”
“我什麼都沒做呀?你醒醒。”
鄭乾被她梨花帶雨的模樣弄得呼吸一滯,心裡慌亂起來,他這是怎麼了?
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帶著熱意的淚滴落到男人布滿青筋的手上,像被熱油灼燒般令他猛地鬆開手,踉蹌後退兩步,轉身向樓上逃也似的離開。
他不敢回頭,生怕看見宗珂眼裡的驚懼和驚疑,那眼神好像看什麼臟東西一樣,他受不住!
地上咚咚咚的腳步聲昭示著男人的慌亂和無措。
待人不見蹤影,樓下的女人才用指腹撚掉眼角邊未落的淚滴,低下頭肩膀開始抖動,無聲嘲笑。
真有意思,要不是倉庫裡進不了活物,她高低得給這個廢物表演個大變活人!
二樓書房。
這裡從書房已然變成了鄭乾頹廢蝸居的地方,屋內淩亂無比,煙頭、酒瓶、碎片混雜,即便每天都有人清理,還是在不斷產生新的垃圾。
書桌後麵,鄭乾指尖夾著猩紅的煙頭,一雙黝黑沉寂的眸子恍惚不已。
難道真的是他看錯了?可他怎麼會產生了幻覺?
自從宗珂從醫院回來,鄭乾沒過過一天舒心日子,每天都在驚悸的情緒中度過,直到現在,書桌背後的男人早已看不出當初俊朗、瀟灑的模樣。
各方麵的精神打擊,身體損耗,讓他已顯老態,整個人瘦脫了相!
如果鄭家父母回來的話,一定認不出來自己的兒子!
鄭家父母在一個偏僻的小鎮療養,沒有鄭乾和宗珂刻意的通知,他們到現在也不知道發生在兒子兒媳身上的事。
這也給宗珂少了些麻煩,她巴不得人不回來。
不管樓上的人如何自我懷疑,樓下,宗珂從酒櫃裡拿出兩瓶價值十幾萬的紅酒,放到車裡副駕上。
是給黃啟明準備的“禮物”。
……
由於之前有一次失敗的經曆,黃啟明這次早早來到宗家,跟宗母商量將車要到手。
“大姑,無論如何你今天一定得把車給我要過來,我都跟朋友說好了,要是拿不到手的話,我以後還怎麼在彆人麵前混。”
宗母笑得一臉褶子,“好好好,大姑一定給你要來,我說話她敢不聽。”
這回黃啟明可沒笑,眉宇間染上了不確定:“我當然相信大姑的威信,可是,您沒發現小珂變了嗎?她沒有以前那麼……孝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