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二人齊心協力將人穩穩掛住,宗珂沒時間關注蘇上景的情緒,找了幾塊石頭摞在連貴的腳下,再順著他麵部的方向將石頭踢倒,一看就是自縊現場,又處理了下她們母子二人的痕跡。
確認她們身上沒有物件掉落後,宗珂打掃了下現場,而後轉頭拉著男孩兒就走。
沒從來時的路返回,宗珂讓係統找個沒人的路指,母子倆一路安全下山,直到進了院子,也沒人發現他們。
院門如往常一般緊閉。
臥室內,宗珂想拉開被蘇上景攥得緊緊的手,奈何小孩兒力氣挺大,低著腦袋就是不撒手。
安靜的空間內,清淺的呼吸聲隱約可聞。
母子倆相對而立僵持了一會兒,蘇上景突然鬆開手,一把抱住了宗珂的腰際,臉埋在她的肚子上,悶聲啜泣,整個人開始發抖,如同無人要的小獸一般,淒惶、驚懼。
宗珂沒有拉開他,而是伸手攬住他的肩膀,做依靠。
總要讓他發泄完情緒再說彆的。
好半晌,宗珂才捧住他的臉抬起來,與他對視,“彆怕,娘沒事了。”
“嗚嗚嗚……哇……”因她一句話,男孩兒驀地放聲大哭,嘴裡含糊地喊著“娘”。
一朝驚變,蘇上景完全不能接受,哭了一下午在黃昏時分才漸漸止住。
宗珂將人拉到炕上坐好,拿著濕毛巾一點點兒擦乾他臉上的眼淚鼻涕,一張麵部漲紅,眼皮腫脹的臉出現在她眼前,“想聽聽娘敘述事情經過嗎?”
還在不斷抽噎的蘇上景直直看著宗珂,“想。”
“那娘從頭跟你講。”放下手裡的濕毛巾,與蘇上景麵對麵坐著,一一道來。
“記得那次娘去鎮上他在村口跟你套近乎嗎?”
蘇上景回想了一下,記憶還算深刻,“記得。”
“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盯上我們了,因為什麼?”宗珂指指這間屋子,“因為我們家沒有男人了,也沒有長輩,他又是個窮鬼和二流子,自然將主意打在我們的頭上,想將我們家的財產占為己有。”
“他很壞!”蘇上景開始生氣了。
“不止這個,從跟你套近乎開始,他經常在咱們家附近徘徊,找機會接近我,或者你,可惜你要去識字,我待在家裡不出門,他找到的機會少之又少。”
“他知道你二寬伯父給我們送來了佃租,動作就更頻繁了,時常蹲在咱們家附近。甚至前幾日蹲在咱們家院門外偷聽,被我一盆水澆跑了。”
越聽,蘇上景的小眉頭皺的越緊,原來他不在家的時間裡娘被欺負了這麼久!
“今天你不在家,他突然猛敲門說你進山裡撿東西,從樹上摔下來了,給我嚇死了,趕緊讓他帶路,結果到了地方才發現他是騙我的,而且他早就準備好草繩想將我綁住。”
“我自然是不願意的,跟他撕扯了一會兒,在他不小心摔倒的時候抓住了時機用繩子勒住他,然後就是你看到的那樣……”
泛著紅血絲的眼眶重新沁出淚水,睫毛不斷煽動,顯然又想起那個場景,人開始害怕起來……
這次宗珂沒有抱住他,而是雙手握住他的肩膀,盯著他濕潤的眸子,語氣沉肅:“如果今日我們不解決了他,明日死的就是我們,明白嗎?”
他沒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