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珂沒有遮掩的將下河村發生的不愉快說清楚了,畢竟當時現場那麼多人,她要是不說明白太惹人懷疑。
縣令僵硬地坐在位置上聽了一大堆八卦,心下頗為同情宗珂,一個農婦怎麼跟丞相抗衡。
現在峰回路轉,不對,半路驚變,還不知道他們以後的日子如何。
左相府又會不會將怒氣發泄到這可憐的母子倆身上。
不過,他還是操心操心自己的烏紗帽吧……
因為事關重大,宗珂一直被勒令住在縣衙的房間裡,下河村的蘇上景久不見母親已經哭了不知道多少回。
他從旁人的閒言碎語中也知道發生什麼事。
除了一開始的擔驚受怕,對於再失父親有點兒難過,時間一久,他沒過多的想那個父親,而是擔心母親蒙冤受屈。
一連兩三天都不見人,蘇上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去,裡正一看這樣不行,著人帶著蘇上景去縣衙裡找宗珂,母子倆待在一起也好有個依靠。
蘇上勁景是見了宗珂後,精神頭突然變好了,再次號啕大哭。
這幾天縣令也沒閒著,派人在附近搜尋,尋找線索,可是現場除了普通箭矢沒什麼特彆的,連屍體上的刀口也隻能說是力氣大的人砍的。
一無所獲讓他焦頭爛額。
偶然機會在宗珂暗示的話語中,縣令徹底放棄了,誰知道朝中哪位狠人出的手,手腳做的乾淨,他小小縣令哪有那麼大本事能將案子查明。
就此,縣令也是做做樣子,隻等著上頭的人來。
作為鎮國將軍的遺孀遺孤,宗珂母子倆沒有受到苛待,在衙門有吃有喝,隻是不太自由。
事情輾轉過去十來天,京城的大臣到了。
宗珂又配合著走了一個過程,人回到屋裡,看著蘇上景道:“以後又剩我們倆了。”
蘇上景怕失去她,“隻要娘在身邊,兒子什麼都不怕。”
“娘一直陪著你。”宗珂將人拉過來,安撫著。
左相家的小姐無媒無聘跟著有家室的男人去彆人家裡,這件事傳出去太難聽,郕王下令不得傳出此等閒話。
至於吳惠柳亡故,左相府會找彆的理由,定不會跟蘇孟南攪和到一起。
經過這一變故,郕王和左相之間的關係有些微妙,不知還能不能進行下去。不過,這些都不是宗珂該操心的。
她現在隻等著出結果,然後以鎮國將軍正室遺孀的身份將屍體送往京城,入殮。
郕王派來的大臣查了多日也絲毫沒有線索,夜深時在書房直歎對方收尾收的太利索了,也不知道是朝中誰乾的。
蘇孟南等人一路進了河陽鎮的路線沒有發現另一撥人的存在,突然出現劫殺了他們……
無法,隻能儘快將人送回京下葬,案件還需從長計議。
……
再次啟程,原來同程的人隻剩兩個喘氣的,其他人全部蓋棺。
郕王派來的大臣因為沒查出真凶,整個歸京的路程都愁眉不展的,也沒過多關注馬車裡的母子倆。
天氣越來越寒冷,臨近過年的年尾,路上趕路的人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