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源知道這是有人在借梁岱的口給他傳話,但他不能點破,一旦點破,梁岱的臉上也不好看。
這樣就好,不管梁岱心裡怎麼轉,但起碼在明麵上自己是沒有駁他的臉麵的。
梁岱沒有想到張源答應地那麼痛快,但想想也不奇怪了,張源沒有理由接著這麼耗下去了,自己開口剛好就是一個契機。
“你嫂子就挺喜歡你們店的咖啡,就是買起來不方便,這下好了,以後再想喝,那就方便多了。”
張源心道,王菁菁從懷孕到現在,估計都不敢碰咖啡,你就胡咧咧吧。
但嘴上還是說道:“讓嫂子悠著點,喝多了睡不著。”
梁岱笑道:“她還睡不著?你是不知道,現在晚上爬起來衝奶粉的都是我!你瞧瞧,我這黑眼圈都有了。”
握草,張源倒沒想到梁岱還有這個奶爸的潛質呢。
梁岱忽然又轉了一個話題:“最近我收到一些風聲,說是等陳全紅出來就要廢了他!我琢磨來琢磨去……”話說到這裡,梁岱就盯著張源看到:“小師弟,這事不是你乾的,對吧?”
梁岱不希望張源涉黑,雖然張源黑化可以有效震懾建康的某些宵小,但代價也會極大。
“還有這個消息?”張源感覺這很像自己想乾的事,但他又確實沒放這個話。
看著張源臉上的微表情,梁岱放心了,這個事情還真不是張源,但他總覺得和張源身邊的人脫不了乾係。
“你的後院你也去瞧瞧去,彆失火了都不知道。”
老師肯定乾不了這事,那就隻能是那三個中的一個,或者兩個,或者三個。
就連梁岱自己的認知都是張源不能出事,更何況他身後的人呢?
“多謝師哥告訴我。”張源鄭重致謝,這件事一旦出了,那沒有彆的說法,肯定是他張源。
證據不重要,街頭巷尾的老百姓不講究證據,他們喜歡小道消息和自己的猜度,這種猜度的結果那就隻能是他張源。
回去的路上,張源就先給安欣打了電話。
“還沒睡呢?”
“睡不著啊!公司一堆的事情要處理,我真想做個小職員得了,省得整天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你也沒睡啊?叔叔阿姨這兩天怎麼樣?建康天氣可熱,回頭我去給你送點藿香正氣水吧。”
張源連忙轉了話題:“不用不用,家裡還有!我剛剛應酬完,聽我師哥說了個事情,你幫我打聽一下唄。”
“什麼事情?”安欣已經猜到了。
果然,張源說的就是那件事!
“我師哥說他們收到風聲,說有人要廢了陳全紅;你幫我打探一下看看是誰,我可不想到最後被大家硬送一個大帽子。”
安欣笑了:“放心好了,我來打探;無非就是狗咬狗,還沾了你一身的毛。”
掛掉電話之後,張源心中隱隱有些愧疚,他覺得自己可能對安欣的懷疑有些過分了。
安欣卻不這麼想,張源給她打的這個電話她理解出了另一種意思。
風聲她要放,姿態她要做,但事情,她不打算做了。
就像剛剛說的那樣,張源不能真的把名頭給擔了。
現在道上的風聲很多,但都對陳全紅不利,想要動一動陳全紅胳膊腿的大有人在——最近打黑的力度極大,受到陳全紅波及的人很多。
這群人怎麼敢去找張源他們的麻煩,那就隻能拿陳全紅撒氣了。
江湖有道義,但“斷人財路如害人父母”。
原本她想強勢出手的,但現在看來,借刀殺人也不錯——起碼自己手上乾淨。
就不知道那個倒黴蛋現在在拘留所裡怎麼樣了。
張源回到家裡,錢瑜和張雲天正吃著水果看電影,放的是《鹿鼎記》,這種無厘頭的喜劇很是能讓人放鬆。
當看到陳百祥對眾官員提出了各種要求之後再要求“折現”,張源心中暗笑,自己今晚也相當於“折現”了。
劉中華也在看這個電影,他同樣也覺得“折現”這個詞真好。
第二天,張源就去了八樓的紅葉,看到李蕾正一臉認真地看郵件,小姑娘臉板起來的時候也格外有氣勢。
見到張源過來,李蕾的臉就不再板著了。
“喲,張老板難得下來啊!”
張源伸手捏了一下李蕾的臉,李蕾趕緊把張源的爪子打掉:“要死了你!這還是在公司呢!”
“昨晚和師哥吃飯,有人通過他來傳話了。”
“什麼話?”
“你回頭在龍江區多開幾家店吧。”
李蕾想了一下,說道:“可以!不過不能為了開而開,你師哥的麵子還沒那麼大。這樣,我這個月先開一家店,算是表態了;然後我再慢慢選址,把攤子鋪開。”
說完這句話之後,李蕾忽然也說道:“最近我聽到了一個風聲,你要廢了陳全紅?”
張源就納悶了:“這都什麼和什麼啊?”昨晚梁岱還隻是懷疑,今兒李蕾都開始直接點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