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源伸手又把小家夥給抱起來了,小家夥的口水順著胳膊開始往下流,一長串。
“嫂子不容易啊!”張源感慨了一聲,又抽了一張紙巾,小心地幫小家夥給揩乾淨。
然後又端起了杯子,對齊玉霄說道:“這得敬嫂子一杯!”
齊玉霄暗笑,高群芳和他其實差不多,對兒子乾淨的時候倒是挺上心,一旦褲襠裡的紙尿褲被固液混合物塞滿,那就隻能讓徐大媽幫忙了。
但他也不會點破,外人麵前還是要維護一下老婆的好形象。
高群芳為了自己的形象,那肯定是不會喝酒了,她端起了茶杯,說道:“我就這樣了啊!”
放下杯子之後,高群芳看著在張源懷裡悠然自得的兒子,對張源說道:“我琢磨著你之前說的話還真有道理。”
“什麼話?”張源都有些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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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說你很適合拐小孩。”
張源掂了掂懷裡的小家夥,笑道:“那我這親和力絕對好啊!”他沒法不嘚瑟,他還上小學的時候,就經常去鄰居家看人家的不滿周歲的娃娃,經常帶到小家夥們不願意回他們爸媽的懷裡。
小家夥身上的溫度比他低,就像一個小號的溫度調節器,抱在懷裡還是很舒服的。
聽到張源的話,小家夥又仰頭朝著張源咧嘴一笑,接著啃手裡沒滋味的西藍花。
齊玉霄剛要去拿酒瓶,單月華的手就先到了,給他們又把酒杯給滿上了。
“你們兩個倒投緣!”齊玉霄看著還在傻樂的兒子,忽然冒出了這麼一句。
“來,叫聲叔叔!”張源掂了掂小家夥,但小家夥是不肯叫的。
但又喝了一杯酒之後,張源就聽到了小家夥嘴裡發出連續又間斷地聲音,小小的身子也開始繃起了。
齊玉霄無語了:“小祖宗,你可真會挑時候!徐大媽!又得麻煩您了!”
張源還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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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徐大媽過來咱們再說!吃飯呢!”齊玉霄就不想提這個話題。
但張源卻感到懷裡的小人兒又開始輕鬆了,小齊陸開始手舞足蹈,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又好像乾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他甚至還笑了。
高群芳則開始祈禱這紙尿褲的質量能夠穩定如一,要是今晚側漏了一把,那就丟人丟大發了。
外麵的徐大媽進來了,伸手就從張源懷裡把小齊陸給抱走了。
小齊陸自然不乾,他正得趣呢,家裡有這麼多人的時候可不多,而且還都在圍著他轉。
雖然被徐大媽抱起了,但小齊陸卻伸手朝著張源要抱,小臉苦著,嘴裡也發出了幾個簡單的音節:“抱,抱,爸,爸……”
張源有點愣了,小家夥的發音簡單,但卻很清晰。
這個時候高群芳就覺得要是能有個外人在就好了,而且還得比較重量級,比如宋玉,起碼可以出來說個話——外人的起哄往往有著很好的效果。
“他……可以叫人了啊?”張源有些意外,自打他進來,小家夥可是惜字如金的,直到被抱走著急了才吐出幾個字來。
隔壁房間傳來了小家夥的哭鬨聲,但大家卻覺得很喜慶,小家夥剛剛乾了什麼事情,他們都猜出來了,包括在安靜小口吃菜的單月華和詹鋼。
不一會兒,小家夥又回來了,換了一條新的紙尿褲,身上也被洗了一遍,有著淡淡的花露水的味道。
他扒拉著桌子,兩條腿卻沒有站直,而是交叉著,右腳支撐,左腳的腳尖點地——他又開始得意了。
齊玉霄又給小家夥夾了一筷子的西紅柿,小家夥毫不客氣地接過來,開始有滋有味地咂摸。
“不挑食,真好!”張源有些羨慕了。
高群芳不失時機地說道:“那就趕緊要一個啊!”
張源嘿嘿一笑,又和齊玉霄乾了一杯。
一瓶酒,張源和齊玉霄喝掉了八成,剩下的一點進了詹鋼的肚子。
四兩酒下肚,張源也有些朦朧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小齊陸就又扒拉到了自己的身邊,口水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沾了自己一袖子。
張源伸手抱起他,笑道:“今晚去叔叔家睡好不好?叔叔家有……”張源努力想了一下,好像家裡沒有什麼特彆的東西,好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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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金魚!”張源終於想到了一個活動的東西了。
小家夥沒有讚成也沒有反對,張源都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聽懂。
“時候差不多了,嫂子,我們改天再來看你們吧。”
張源把小家夥往地下一放,卻看到小齊陸的兩條腿一下子就蜷起來了,不肯落地。
他大笑著把小齊陸給抱起,走了出來。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隻是周圍的燈光比較亮,用一句時髦的話來說,就是“光汙染很嚴重”。
齊玉霄和高群芳一起出來送張源,到了大門口,高群芳伸手想把兒子給抱回來,沒想到小齊陸卻給了她一個後腦勺,像極了張源剛進來要抱他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