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商人,背後沒有大樹是不行的,那注定無法長久,就是街邊的普通商戶,也會想著要如何交好城管工商稅務等部門,以求生意順利,並有機會做大一點。
但摻和得太過,那就極有可能被反噬,其中的度很難把握。
這一次的事情,在安遠看來就是張源越線的開始。
張源也懂這個道理,他也很無奈:“安伯伯,事情主動找上門來,躲是躲不過去的。所以我想這次就多亮亮肌肉,能給自己多換幾年平安。”
“能這麼想最好!”安遠也振奮道:“你說的也不是沒道理,先把這一關過了,後麵會省很多麻煩,隻是往後不能再摻和這麼深了,容易遭忌。”
張源開始琢磨“源支付”的事情了,等到這件事情結束,就要大力推廣移動支付,然後趕緊把股權轉讓出去一部分。
這邊的話題一結束,安欣就看出來了,因為坐在沙發那邊的兩個男人開始喝茶了,臉上也開始有了笑容。
她是有心留張源在家裡的,都那麼晚了;但話到嘴邊就是說不出來,臉上有些微紅,心裡也緊張到砰砰亂跳。
安康嗤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要你管?”安欣一轉身就去了樓上,安康摸了摸鼻子,有點不知所措。
看到安欣上樓,張源便也起身了:“安伯伯,我先回去;節奏上我還得把握一番。”
安遠也起身了:“要是有什麼主意拿不定,可以找我或者你宣叔幫你參謀一下;另外,你這邊的動作一定要和汪博通氣!”
“好的。安伯伯留步。”張源知道安遠的意思,汪鹿峰可以什麼都不做,但他一定要知道事情發展到什麼程度了,否則倉促之間也不好拿主意——張源一直拉著汪鹿峰做虎皮,這種大事不能瞞著人家。
張源出門上車,安康就走了過來:“爸,還是足協的事情吧?”
安遠點點頭:“不錯!事情有點超出預料了!”
“怎麼說?”安康滿臉都是好奇,求知欲一下子就拉滿了。
安遠搖頭道:“現在不能和你說,等到事情了結了,咱們再一起複盤張源和燕京那邊的聯合操作。”
安康又鬱悶了。
“到了今晚,張源可以算是咱們家的女婿了,有事情知道來找你這個老頭子商量商量!”呂紅也過來了,順手就把茶幾上的茶具給收了起來。
在她眼裡,張源是挺好的,幾乎不麻煩彆人,這不是翁婿相處的模式,所以總是隔著點距離,今晚張源上門討主意的行為就把那堵無形的牆給打破了。
呂紅沒指望從張源那邊沾什麼大便宜,隻是希望他能在關鍵的時候多照看一下兒子,她自問這個要求不過分。
安欣也從樓上下來了,神色恢複正常。
“媽,還有牛奶沒?我給嫂子熱一點。”
“冰箱裡還有,你當心著點啊,彆毛手毛腳的。”
“知道了!”
回去之後,張源輾轉反側,直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著,等他醒來都九點多了。
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張源爬起來照了照鏡子,感覺精神狀態不是很好;他想起了昨晚安遠的話,就先給汪博打了個電話。
“二貨!哪呢?到我那邊喝咖啡啊!”
“你今兒怎麼有心情?能閒著了?”汪博也沒起床,他就是想多睡一會兒。
“忙裡偷閒我也得偷一下!這些日子神經繃得太緊了,我得給自己鬆快一下。”
“等會兒去找你!”汪博電話一掛,便也從床上爬起來了,九點多了,他也覺得不能再睡了。
從臥室出來之後,看到家裡就隻有韓玉華了。
“喲!大少爺起床了?難得難得!今兒可是比前幾日要早了許多呢!”
汪博厚著臉皮聽了:“媽,你早飯吃了沒?要是沒吃我帶你去蹭張源的!”
“可拉倒吧!我碗都刷了!”韓玉華沒好氣地說道:“就知道你不在家裡吃早飯,挺好,還有人管飯!”
“公公呢?”
“去張源那邊下象棋去了!你到了也去瞧一瞧,彆一聲不吭地過去,又悄眯眯地回來!”
汪博抓了抓頭發,憋出來一句:“晚上吃什麼?”
“喲!晚上沒有人管飯了?”
汪博不敢再說,灰溜溜地洗漱就往林東去了。
到了地方,他就直奔中心大樓,再不過去就錯過飯點了。
裡麵,張源正啃著包子,見他過來就招了招手,兩個人對坐猛吃。
餐廳裡非常空曠,能看見的就他們兩個,再有就是餐台後麵的工作人員了。
太安靜了,汪博沒忍住就開口了:“哎,教育部的領導可回燕京了!你這眼藥上的效果能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