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修崇進了小店之後便坐在了齊淩雲的對麵。
兩個人都沒有笑，氣氛並不友好。
能把自己約出來，郭修崇就明白齊淩雲掌握了不少東西，特彆是今天淩晨足協的官員以及裁判被掃黃掃到的事情，同對麵的齊淩雲更是脫不了乾係。
但開場白還是得有，一直冷場不是事兒。
齊淩雲沒有讓他久等，主動開口道：“郭子，給個準話兒，天源的處罰結果能不能改？”
郭修崇微微一笑：“這個你該去找柴建國商議，找我是拜錯廟門了。”
齊淩雲點點頭：“有你這句話就行，那咱們吃飯吧，今兒還是二鍋頭啊！”
“這就不錯了！不挑！”
兩個人都是麵沉似水，沒有半點兒笑意。
但郭修崇知道，齊淩雲這一次是贏了，他需要做的是趕快同足協的那幾個敗類切割乾淨，避免引火燒身。
對麵的小店裡，氣氛同樣沉悶，齊玉霄不打算多說什麼，方鵬舉自然也不會多嘴；郭修崇帶來的隨行人員也隻是低頭吃東西——其他人的熱鬨同他們無關。
不到半小時，齊淩雲和郭修崇就都出來了，雙方各自散去。
看著郭修崇離開，齊玉霄方才低聲問道：“大哥，有什麼章程沒？”
齊淩雲搖搖頭：“沒！走吧！有這時間還不如回去逗我小侄子玩了！”
方鵬舉一聲不吭，跟在後麵。
郭修崇也在回去的路上，心裡卻在犯嘀咕。
理論上這一次是齊淩雲占了上風，可他為何還要主動約見自己？本來他是打算去約見齊淩雲的，怎麼開口他也是有腹案的，但節奏一下子就被齊淩雲大亂了。
不行，回去之後得再商量一下。
時間緊迫，郭修崇不能再耽擱，路上就約了自己的智囊。
等他一到家，幾個智囊就都在客廳裡坐著了。
郭修崇進來之後就止住了幾個人要起身的動作：“坐坐坐，我總還覺得哪裡不對勁……”
王業先開口道：“今晚齊部·長的舉動其實是很不正常的！建康那邊張源的舉動看似正常，但很可能存有隱患；我琢磨著，是不是張源的危機沒有完全解除？所以今晚齊部·長沒有和您做什麼要求……”
陳功，田崗二人也是眉頭緊鎖，這事兒透著蹊蹺。
郭修崇點了一支煙，慢慢地抽著：“理論上來說，齊淩雲贏了這一局，主動權在他手裡，今晚的飯局也改是我主動約他才是！”
陳功也說道：“不錯……他完全不需要再做什麼了……”齊淩雲這次勝了郭修崇一個身位，在將來的競爭中可能會被有意無意提及，再加上有張源這種首富級彆的強援，他完全可以按部就班地等著去地方上任職。
“張源真的可能要出事！”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樣，所以齊淩雲要擺低姿態，但張源又是小齊陸的“二爸”，雖然雙方都沒有進行刻意的宣揚，但在四九城裡也不是什麼秘密，所以齊淩雲不能完全棄張源於不顧。
“這也好解釋了！”郭修崇嘴裡蹦出幾句話：“齊淩雲就問了一下能不能對天源的處罰減輕，其實也就是象征性地問了一句，我應付了一句他也沒再糾纏。”
幾個智囊相互看了看，都覺得事情的發展超出預計了。
“郭部·長，近期您要儘量打聽一下江海方麵的消息了，信息越多，能做出的判斷就越準確！”
“我知道！”郭修崇覺得心裡的石頭越來越沉了。
海子邊，齊玉霄的院子裡，齊淩雲抱著小齊陸開開心心地走了幾圈，終於覺得自己不再年輕，便趁著小齊陸鬨騰著要下地的時候趕緊放手了。
“大哥，那對天源的處罰會減輕麼？”
齊淩雲嗬嗬一笑：“我倒想看到郭修崇有塊硬骨頭！他要是認慫了我會很失望！”他看了看時間，接著說道：“今晚張源和安欣一定會在一起吃飯，晚一點說不定會給群芳打電話，你讓群芳和安欣提一下，這個事情遠沒結束，有的人能蠢一次，就能蠢第二次！”
齊玉霄沒懂：“大哥，您說的明白一點行不？”
“張源不是說過這次海鷗的新機發布會讓菲斯代勞麼？讓群芳再和他提一下！我發現張源這個家夥腦子實在好使，我這邊稍微有點暗示，他那邊就什麼都懂了。”當然了，張源那邊有點動作，齊淩雲這邊也能d住。
齊玉霄的腦子飛快地轉了起來，結合今晚大哥的表現，那就是張源隻是暫時度過了一次難關，要是依舊無法出國進行新機發布，會有更大的魚主動往外跳的。
幾個裁判算什麼？收拾也就收拾了，齊淩雲根本就沒放在眼裡；把第二次冒頭的蠢人收拾了，才能讓彆人敬畏。
“那我等下和群芳說。”
齊淩雲看了一下時間，便說道：“彆和外人亂說啊！我得走了，可能過一會兒安欣就會打電話來了。”
“大哥您慢走！”齊玉霄送到大門口，看著齊淩雲的車尾燈消失在胡同口才回去。
回去之後，齊玉霄先關好院門，又把兒子從地上給撈了起來：“走嘍！回去找媽媽嘍！”
今晚總算是可以稍微放鬆一點了。
張源和安欣去羅雨那邊蹭了晚飯，便回了自己的房子。
羅雨這個大燈泡被陳芸給攔在了家裡：“你就不能自己找個男朋友？非要去蹭人家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