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您來啦。”江凡非常殷勤的迎了上去。
有漁翁的前車之鑒,加之親眼看到此人腳踩圓木破浪而來,儘管這個漢子身穿麻衣,一臉胡子拉碴,相貌有些憨厚,眾人也都畢恭畢敬,紛紛過去見禮。
麻衣漢子憨厚的笑笑,“凡哥兒,你怎麼來了?稍等我一下,等我把木柴放下。”
說著,漢子單臂一揮,那小山大的一堆柴火竟然從眾人頭頂飛過,淩空數百米,卻顯得慢悠悠的落在中央的樹叢中。看那位置,應該就是老漁翁的小屋附近。
丁少安都無力吐槽,這年頭漁翁、樵夫都是這樣的嗎?那還要我們武者乾啥?
還有你個小子,身邊這麼多超級高手,乾嘛非要拉我們下水啊?從這陣仗看,我們八成就是炮灰好吧。
很想掐死他!
忽然,他感覺有些不對,抬頭望去,隻見那大胡子樵夫正奇怪的瞅著自己。
“這個小子怨氣很大,你跟他有仇?”樵夫指著丁少安問江凡。
我特麼……!
丁少安白毛汗都下來了。
“沒,沒,您誤會了,我是針對這些水匪,三番五次追殺,心生怨恨,啊對,就是這麼回事……”
樵夫憨厚的笑笑,卻沒再理他,反而跟江凡說道:“方才看到不少黑帆水匪,原來都是追殺你的,小子,到底怎麼得罪那隻老王八了?”
江凡剛要說話,卻聽老漁夫從旁邊哼一聲:“不成器的,一首詞就把頭發染掉!”
江凡愣了下,這才注意到樵夫竟然頭發有些發白,但明顯沒染好,黃白相間,十分彆扭。
樵夫大笑:“小郎不是說,白發漁樵嘛,我應個景。”
老漁翁輕哼一聲:“這小兔崽子惹到些麻煩,你送送他。”
樵夫點點頭,看著江凡:“一百裡,我不能遠走。”
江凡認真的拱手鞠個躬:“已經萬分感謝,有勞大叔。”
老漁翁道:“行啦,小子,你以前不都是叫大胡子麼,沒見你這麼乖巧。”
江凡厚著臉皮道:“我這不是有求於人嘛。”
老漁翁道:“江小子,你此番恐怕是天大麻煩,我們雖是有緣,卻也隻能幫你到此。”
丁少安等人不免疑惑,為何不乾脆請這兩位乾掉陳老鱉,但見江凡坦然以對,便也沒有多問。
“速速離去吧,我這裡清淨之地,不便留客。”老漁翁指著那艘大船:“這幾日白鷺產卵不便騎乘,你們便乘坐此船,反正柴火老夫已經足夠。”
黑帆船沿江順水而下,樵夫腰間彆著斧頭矗立於船頭,並沒有和眾人說話,江凡也沒刻意和他攀談。九熊自然也不敢多言。就連丁少安也難得沒做聲,剛才他可親眼看著樵夫一隻手就抓著大船給拋到江裡,在這種人麵前還是少說話為好。
不到一個時辰,便已行進數十裡。
忽然間,江麵上傳來救命的叫喊聲。
江凡等人四下觀望,片刻,丁少安指著一處水麵:“那裡好像有人。”
“開過去!”丁少安吩咐那些被迫充當船夫的水匪。這些人哪敢不從命,剛開始是有幾個心懷不滿的,已被那九個黑熊似的壯漢暴揍一頓丟下去喂魚了。
接近後江凡便看到一塊舢板上趴著一個人死死抱著邊角,大聲朝他們呼救。
丁少安看看江凡,嘴巴向下努了努,意思很明顯,救與不救你說了算。
江凡低頭看著那個滿麵驚恐,長發散亂的落水女子,嘴角微微一笑:“又一個落水人,救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