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道:“明日趕早,晚了沒位子。”
顧北雁心中苦笑,也就你敢這麼和陛下說話,老實說,她現在真搞不清這倆人到底啥關係了。
“現在何不先說說?”
女帝對三國的興趣果然很大。
江凡搖搖頭:“聽書吧,得有個氛圍,不是我說,等你去了就知道,數百人一同聽書的場麵很有意思,相信我。”
女帝竟真就沒再堅持。
“怎麼想到寫這部書。”
江凡無奈的攤攤手:“沒錢唄,柴米油鹽醬醋茶,開門七件事,樣樣都要錢,日子總得過啊。”
“當初做臨江仙時便有此想?”
江凡想了想道:“算是吧,事實上我隻是覺得這首詞挺適合三國而已。”
“堂堂北詞聖做跑堂,也算難為你了。”
“哈哈,大丈夫能屈能伸,況且做跑堂自食其力又不丟人。”
顧北雁心中一驚,北詞聖?當初丁少安雖然給她們講了些關於江凡與女帝一路同行的事,可如今聽女帝親口證實,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她雖然是武者,但也對北詞聖的大名如雷貫耳,尤其她說到底也是個女人,就算是死士,本質依然變不了。.
她對水調歌頭和鵲橋仙印象極深,時常想不知何等人物才能作出如此絕美詩詞。後來見到江凡,發現竟不過是是個弱冠少年,而且是個差點煩死自己的話癆。心中曾經多少有些不信的。
其實她還發現一個問題,江凡不是對誰都話癆,唯獨針對自己,自己越是不愛說話,他就越嘮叨,如同一萬隻蒼蠅般煩人。
可話說回來,堂堂北詞聖竟然去做跑堂,讓人知道了得多不可思議,畢竟這名號不白給,亮出來到哪不得待如上賓,用得著辛辛苦苦去跑堂?回想前幾日還做過幫閒、雜役、挑夫、短工,越發覺得看不透他。
女帝忽然盯著江凡:“將進酒呢?”
江凡一愣,搖頭笑笑:“果然都瞞不過你。”
“龍江之上打漁郎……”女帝淡淡道:“世人都知南詩仙,北詞聖,卻無人知曉竟是一人。”
顧北雁簡直驚詫莫名,將進酒也是他所作?這首詩她實在太喜歡了,相比彆的,她覺得將進酒才是自己的最愛。那恣意灑脫的筆觸下所描繪的俠氣豪情衝擊著她被束縛的靈魂,讓她每次讀來都心潮起伏。
萬沒料到,江凡還是那位南詩仙?
也對,這才說得過去啊,天下間怎麼可能同時出現兩個這樣的少年郎?
南仙北聖,女帝夫君……好像跟了這樣一個人也不錯。
顧北雁莫名的冒出這麼個想法。但下一秒就被自己掐死,自己生來就是要做死士的人,無論陛下如何安排,自己都是陛下的死士,隨時等候召喚。
“你……到底還有多少身份?”女帝緩緩問道。
“還有啊,灰太狼的主人,老家夥的徒弟,蓬萊閣說書郎,這都算是身份。說起來,每個人一生中都扮演了無數身份,父母,子女,師徒,夫妻……不一而足。”
知他在故意打岔,但女帝竟覺得他說的話有些道理,有些深意。
“宅子收拾的不錯。”女帝似乎也有意不再聊這個話題。
有了錢,大宅子早就在顧北雁主持下收拾乾淨,正打算重新裝修。三進大宅院,占地不下二十畝,前主人聲名顯赫,乃是已故大秦三公子嬴無名的舅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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