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聞秦人豪爽,今日所見果然如此,各位大人今日定要不醉不歸!”江凡朗聲笑道。
徐福也起身道:“按理說,江公子已經好酒好菜招待我等,實不應得寸進尺,但得知江公子兼負南詩仙之名,心癢難耐,江公子作詞多矣,今日老夫甚想聽江公子作詩一首,不知公子可願滿足老夫心思?”
他這一句話出口,頓時滿堂叫好,確實,江凡作詞不少,流傳於世的詩僅有將進酒一首,徐福的提議確實也是眾人所想。
“江公子,老夫拜讀將進酒不下百次,每次都心潮澎湃不能自已,今日國師大人提議正是老夫所想,還請江公子一展才華啊!”
反正都抄習慣了,不差這一首,就當弘揚家鄉文化吧。江凡見眾人興致高昂,便也不再推辭,隨即倒滿酒杯:“小子才疏學淺,蒙各位大人欣賞,今日便再獻醜一次,為各位助助興!”
他說罷略一沉吟,高聲道:“大秦尚武,俠骨崢嶸,今日小子便以俠客行為題!”
端著酒杯,江凡緩步走到一處空地,踱了幾步霍然昂首: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閒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
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
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
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
救趙揮金槌,邯鄲先震驚。
千秋二壯士,烜赫大梁城。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
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一詩出口,滿座俱驚。
俠客行那恣意灑脫,俠骨豪情的氣概撲麵而來,其間更有少年人豪情壯誌,意氣風發,讀來讓人蕩氣回腸,熱血上湧。
這可算對了秦人胃口,骨子裡的基因讓他們對這首詩毫無抗拒之力。偏偏這個場合,更無比應景,頓時引來一片叫好聲。
“好個俠客行!”
蒙傲拍案而起:“江公子果然大才,出口便是千古名篇,此詩頗對我秦人脾胃,好詩!好詩!”
好詩是自然的,就看在場眾人都像打了雞血般的模樣便可見一斑。雖然有些典故在場眾人似乎都沒聽說過,也難免有些疑惑,但並不影響他們對這首詩的喜愛。
徐福仰天歎道:“當今之世,何其有幸得江公子這般人物,可書儘天下風流矣——”
女帝縱然對江凡做詩詞的能耐早就深信不疑,卻已然意外,畢竟這等篇章,縱然文采絕世之人,一生得一篇足矣,而江凡卻仿佛信手拈來,一篇接一篇,篇篇奇文,真不知這腦子怎麼長的。
尤其看著江凡昂然灑脫,意氣風發,女帝忽然覺得有些分不清哪個才是真正的江凡。是那個隱於江邊,蓑衣鬥笠,一壺酒一簞食足矣的淡泊隱士,還是那個運籌帷幄,千裡護送的絕代才子,還是那個滾滾長江東逝水,看儘天下潮起潮落的深沉智者,亦或如今這個恣意豪情的少年英傑?
他,是個很矛盾的人,胸中似乎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心思,遊離於這世間,又偏偏深陷於江湖。他似乎本就不該來這世上,也仿佛一直想要離開……
有了這首俠客行唯一的問題就是更加費酒。
幸好馬叔來時帶了足足十車,管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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