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恢複了些元氣,江凡依舊意興闌珊,懶洋洋坐在湖邊垂釣,魚兒都上鉤半天了,也恍若未覺。
宇文澄心很是擔憂,便坐在邊上絮絮叨叨的和他說話,試圖轉移師傅注意力。
“……還有就是草原那邊已經開始和左賢王的合作,鹽沼開采,左賢王每個月都能送來大量粗鹽,陶瓷、酒等貨物已經賺取了豐厚利潤……”
這件事顯然讓江公子回了神,將魚竿提起來,摘下上麵巴掌大的小魚扔回冰窟窿。
“草原那裡一切順利?”
宇文澄心見狀,知道他恢複了精神,便道:“嗯,一切都比較順利。眼下由家父負責此事。
粗鹽都送往驪山十二坊加工,所得三成售往草原已經可以賺回幾十倍,其餘七成目前全部供應秦國內需。
瓷器、琉璃在草原貴族中賣出了天價,酒更是供不應求,價格瘋漲,比在秦國的價格高出了百倍。”
江凡點點頭:“很好,所得金銀儘數入庫,戰馬、毛皮、糧草秘密送往驪山等候調配。”
“驪山那邊興建了新的庫房,規模大許多,除了財寶放在凡人居,其他物資均運送到那裡儲存,我們稱之為新八大庫。
唯一的問題是戰馬,需要馬場。我們計劃和太仆陳赫聯係,讓他幫忙想辦法。”
江凡點頭同意:“可以,馬政正好歸太仆管理,若需要我可以手書一封,秦國馬場主要有三個,選擇比較近的隴西馬場安置最好。”
宇文澄心點頭應下。
江凡道:“和草原的生意要萬分小心,但同時要快,遲早其他三王和金帳王庭會發現不妥,那時候恐怕有其他變數。”
宇文澄心表示明白,然後她提及了那位大下巴王子。
“此人眼下倒成了個合格的地牢看守,由於表現良好還漲過兩次月錢,現在每月拿著八百文呢。”
江凡有點好笑:“你們也真是調皮,又不是養不起,他老子已經送足了東西好不好。”
宇文澄心嘟了嘟嘴:“您不是說了,不養閒人嘛,尤其還是草原來的蠻子,經過您允許的呀。顧姐姐都說這樣有利於教化。我看也不錯呢,這家夥每到月末發例錢的時候都樂得不行,不過挺不了幾天就輸給那幾個牢頭了,月底更是買酒的錢都沒有,經常在酒窖賒賬,你沒看賒賬時那臉紅脖子粗的勁兒呢,好好笑,嘻嘻……”.
堂堂草原王子,如今竟然成了打工人,甚至混到賒酒錢,想到這般景象,江凡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三日陰霾一掃而光。
心情開朗起來的江凡,不由打趣起乖徒兒。
“我聽說你那師兄也經常賒酒?”
說起師兄,宇文澄心小臉有點發紅,卻有些惱怒的撇撇嘴:“練兵的例錢都不夠他喝,欠了六千多文了。”
江凡促狹的眨巴眼睛:“怎麼,你沒替他還點?”
宇文澄心被師傅這麼看,大為羞赧:“我……我憑什麼替他還,師傅您讓我管理賬房,不是說要公私分開的麼……”
江凡笑道:“你可以私下借給他嘛,反正你倆……”
宇文澄心雙手捂臉:“沒有,沒有,師傅無賴!”
江凡扒拉開她的手,“嘖嘖……多好看的姑娘,我說,蒙毅那個憨貨咋回事?不解風情咋的?”
宇文澄心再也待不下去了,提溜著裙子落荒而逃。
江凡搖搖頭,笑著繼續垂釣。
剛才聊到都倫王子,江凡就想起那得自狼巢的書頁,琢磨著是不是趁著天寒地凍沒什麼事,走一趟南疆。而且這個時節,南疆應該比北方好過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