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嗤笑一聲:“百姓,你也配?不過是當年對陣異族的逃兵罷了,如今裝模作樣自封周官郡守,實則不過是一群妄圖占山為王的草頭匪類,你們想什麼,難道以為本王不知?烏合之眾也敢在本王麵前狂吠?既然你想看……”
江凡忽然一揮手:“給他看看。”
下一刻,眾人震驚中,竟然發現一個蒙麵將領騰空而起,落在申屠魈麵前,下一刻在他根本沒有來得及做任何反應的時候,已經手起刀落,大好人頭淩空飛起。
那將領手中提著人頭,向著逍遙王捶胸一禮。
“稟家主,狂徒授首。”
江凡麵色不變,隨口道:“撒上生灰,送給申屠家,告訴他們,這就是本王的態度,跳梁小醜,不知死活!都散了吧。”
說罷拂袖而去。
滿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麵色蒼白,堂堂申屠家側翼統領就這麼隨隨便便被斬了,甚至都懶得多看一眼。
而這位的最後一句,顯然不是說給一個申屠家,而是送給在座以及沒在座的所有勢力。
就是囂張,就是霸道,這哪裡是那位傳說中的文壇第一公子,白衣飄飄逍遙仙,分明就是個絕世凶人。
人群散去,但這一幕留下的震撼深深刻入每個人的心底。
某座酒樓的雅座中,一個頭發灰白相間的高大老者站在窗口許久,緩緩歎口氣,掩上了窗子,轉過身回到案前,斟了杯酒,向著對麵一個更高大的黑衣年輕男子微微示意了下一飲而儘。
“我說過,他敢殺人。”黑衣年輕男子目光低垂道。
老者淡淡一笑:“是啊,為師從未懷疑。世人皆以為其是江逍遙,卻容易忽視他還是攝政王,這個王位,是鐵血王座。”
年輕男子慢慢抬起目光:“老師,這還不足以證實您心中所想?”
老者沉默片刻:“高榮啊,殺一個人很簡單,但麵對二十萬黎民百姓的時候他將如何選擇?不到最後,你敢確定?須知……不是所有人,都叫高起。”
年輕男子居然是高榮,他失蹤許久,沒想到竟出現在極樂城。而對麵的老者,赫然是其兵法老師——尉獠。
高榮沉靜的凝視著老者:“你在試探他的底線。”
尉獠並不否認:“要對付一個人,總要找到他真正的弱點。”
“是什麼讓老師以為,他的弱點是心慈手軟?”
尉獠並沒有直接回答,反而給高榮也斟滿一杯:“你覺得,他是否該斬殺太上皇?”
高榮沒有回答。
尉獠好像也不需要他回答,自顧自繼續道:“該不該斬殺虞傾城?該不該斬殺呂氏?該不該斬殺……”
“不必說了,這些,還說服不了我。”高榮斷然道。
尉獠也不惱,隻是微微一笑:“縱觀其身邊之人,能不殺這皆不殺,拖泥帶水,甚至為了他們,每每疲於奔命,這樣的人,值得你這把刀?”
高榮緩慢卻堅定道:“但他收獲了人心。”
“人心?”尉獠不置可否:“人心儘可引導,不久前,其儘心儘力的秦國子民何嘗不是再次視他為反賊?”
“可他不是。”高榮依舊沉靜。
“所以……這就是你選擇他做持刀人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