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把所有人嚇了一跳。要說秦國開戰難,但這位……好像真不難啊。
眾所周知,漁州啥也沒有,連行政官僚體係都沒半點,對江凡而言根本是可有可無的東西。所以他根本沒有任何身後顧慮,完全可以起兵深入草原,一路走一路燒殺搶掠,完全不懼你來漁州打我的事兒。
很多人瞬間想起,當年逍遙王七老下北疆,就是這般作風,打了、殺了、燒了,隨後就跑,光腳不怕穿鞋。而這,不就是北疆對華族一貫的做法嗎?反其道而行之?
許多有識之士忽然反應過來,這個太可怕了,絕對夠渾邪王喝上幾大壺的。尤其是在草原爭奪新月草場這個節骨眼,他敢家中失火?
一時間,這場戰爭忽然變得可行起來。
這兩件事,可謂舉世震驚,隨著無數飛鷹穿梭,狂風般席卷天下五國。
舉世震驚不說,連江凡老師張宰輔聞聽江凡的突然舉動也是吃了好大一驚。計劃中,並沒有這一舉措。而江凡的這動作,經過細致分析,張宰輔渾身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連連稱奇,簡直是對付蠻族的絕世妙招啊。
但舉世之間,隻有江凡能做到,其他人根本學習不得。因為天下沒有第二個漁州,沒有第二支這麼強橫的私軍。
可即便如此,也同樣存在很大隱患,渾邪王依然可以將怒火發泄在秦國身上,大不了成為江凡禍害我,我反過來再禍害秦國的拉鋸場麵。故此,戰爭,當前而言始終不是最佳選擇。
可有趣的事來了,正如有心人猜測,眼下局麵,渾邪王敢嗎?
“他不敢。”江凡很篤定道。
“光是這兩項,他就不敢,更何況,咱們還有第三招……”
“左賢王?”
女帝微笑著看著他。
江凡嘿嘿一笑,“都猛應該已經收到都倫的書信,隻要他想著新月牧場的事兒,就必然要有所行動。”
女帝點點頭:“大體準備就緒,現在就看蠻族那邊。這國書蠻族看了自然會很憤怒,但希望他們不要太愚蠢。”
江凡托著腮幫想了想:“倘若他們當真就隻受到刺激,卻沒想到更深呢,或者說他們就算看到了,也會認為你當真有這個心思呢?”
女帝緩緩道:“蠻族,有能人。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反常的國書,不會所有人都想不到。”
江凡倒是同意:“也不能小看蠻族的智慧。大狼主,大概也容不下鳳家啊。”
女帝淡淡道:“金帳王庭的統治同樣需要維穩,不論誰在勾結鳳家,都是在破壞平衡。”
江凡道:“所以我們這封國書也是想以反常狀態引導他們注意那些反常的事。可此舉,同樣也可能會提醒蠻族,當他們也開始清理鳳家的時候,內部更乾淨,也更不容易對付。”
女帝道:“時間,都需要時間。”
江凡嗯了聲:“隻希望他們在該蠢的地方儘量蠢一點,嗬嗬。”
女帝道:“年節之後,你該出使草原,去看看他們有多精明,有多蠢。”
江凡點點頭:“不過眼下,還是先過好節嘛,天大的事,也不能不過日子。明兒是年夜,彆忘了來吃家宴。”
女帝抹了抹肚皮:“朕胃口甚好。”
“我也是,哈哈哈……”
儘管在北疆風雲莫測,山雨欲來的關頭,凡人居年節還是一如既往,給緊張動蕩的陽都平添了許多喜氣,而陛下和攝政王的狀態,也讓老秦人心中多少有些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