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身體霍然一震,聖泰聯軍竟然沒有直接馳援運城,反而穿越夏境,直奔漁州。
這件事的嚴重性他一眼就看到了,漁州,決不能失守。
但他完全沒有預判嗎?當然不是,從安排孫路就任總兵的時候,他就在預防,不過,更多的是防夏。雖然他覺得聖地攻打漁州也有可能,然而這可能性還是相當低的,因為這等同於聖地直接對大秦宣戰。
可這種做法,無疑是最佳選擇,對張儀來說。
所以,江凡絲毫沒有懷疑,這就是張儀的手筆。
涉及張儀,江凡也很難坐得穩,當即辭彆眾人趕往漁州。
而就在同一天,遙遠的南楚,在一座小寺廟前盤膝坐了三天的項臣終於聽到一個聲音緩緩傳來:“嗬嗬,彌陀佛……項臣小子,你從來沒有這種耐心,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啊,看來,你需要一個重要答案。”
項臣霍然站起身,沉聲道:“師尊,難道答案現在還不該給我?”
寺廟之中沉靜片刻,終於廟門緩緩打開。
“修佛修佛,修的就是明心意,既然你已行至此,是該破障了。進來吧。”
項臣毫不猶豫,舉步跨入門內,廟門再度關閉,將也想跟進來的虞傾城隔絕在外。
看著提著水壺澆花的佛主,項臣定住腳步,右拳重重捶了下胸口:“師尊,堵得慌!”
佛主澆完最後一盆花,卻發現有水從花盆滲出,目光看著那裂開的縫隙,佛主搖頭輕歎一聲:“這株滴水觀音長得太大,太壯實,花盆終究是包裹不住。”
“彆打啞謎,”項臣皺眉:“師傅知道咱不擅長那一套,直接點,您這佛門高僧,為啥收我做徒弟!那叫怎麼說來著?風馬牛不相及才對。”
佛主忍不住笑了,放下花灑摸摸光頭:“你呀,性子太直,太暴躁,這會兒火大,聽不明白事兒,來,坐下跟師傅誦經吧。”
項臣一跺腳:“我他娘從出生就不會念咒兒!”
佛主也不急,隻是坐在蒲團上:“想知道啊,想知道,就要改變,當真坐不住,就還是不到時候,你看著辦。”
項臣捏著拳頭,骨節咯咯作響,盯著他那顆光頭,有種很想一拳鑿上去的衝動。
卻最終忍住了,重重哼了聲:“坐便坐,就當修行了!”
佛主淡淡道:“主要還是打不過我。”
項臣瞅瞅他:“非要說的這麼直愣?”
“你不就是個直愣人?”
項臣:……
聽到裡麵傳出來項臣磕磕巴巴咬牙切齒的念經聲,虞傾城神色怔怔:“偶滴個天呐……要他老命了……”
項臣也沒想到,一坐,就是n天。
這期間,江凡已經趕到漁州。
雖然以最快速度趕路,但當他抵達的時候,聖泰聯軍也已經兵臨城下。屯兵漁州漁州最南端的安義城,隔著黃沙江劍指靈猴城。
靈猴城,正是驪山第一屆十大傑出青年袁超打造的那座站得高看得遠的城,它整整比對麵那個當初槍王趙甲所在的安義城高出十丈。
站在城頭,江凡看到對麵無數戰船、木筏正在緊鑼密鼓部署,二十多萬大軍連營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邊,在這滾滾大江之畔,顯得威壓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