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逃走,回去還能收拾殘部,畢竟受限於戰船數量,參與渡江之戰的隻有十五萬人。也隻有保存下來剩下的十萬人,才有可能保住性命,慢慢圖東山再起。
簡單思索過後,他猛然一咬牙,“走!”
先鋒營和近衛軍護衛下,龐澤和幾名將領棄船飛快向江邊逃去,方向果然是遠離靈猴城。
這一刻,龐澤膽戰心驚,果斷選擇了先保全自己的性命。
也就在這時候,隨著第二發綠色信號彈升空炸裂,漁州軍的追擊與反殺也開始了。
被震懾了心神而且已經混亂不堪的聯軍根本無法有效阻止抵抗,紛紛沒頭蒼蠅般逃竄。除了那些強者或能夠殺出血路逃竄之外,絕大多數軍兵的命運已經注定,死或者降。
龐澤逃走的非常果決,身邊也隻有聯軍中最精銳的五千兵馬。
龐澤最大的擔心,是遭遇伏兵,因為他也夠了解孫路,知道此人用兵算無遺策,尤其這一戰,他已經敏銳察覺,一切都在對方掌控之中。
所以,他決定出其不意,沒有選擇沿黃沙江向東,邊逃竄邊收集江北殘部的傳統做法,而是一頭紮向了漁州腹地,計劃從漁州找突破口回歸夏國。
殊不知,這一點同樣被孫路算計到。丁少安的人馬尾隨其後,一刻不停展開追殺。
秦國戰馬明顯比夏國更有優勢,強壯,迅捷,耐力更強,以至於區區五十裡,被追上三次,龐澤隻能連續三次派出人馬斷後。
這一番追逃,眨眼就是五十裡開外,因為拚命抽打戰馬趕路,馬匹也幾乎承受不住了,不得已,見對方尚未追來,龐澤打算稍事休整。
可還沒下馬,就有強者豎起耳朵麵色凝重,下一刻,他下馬耳朵貼地聽了下便立即稟報:“大帥,不能停,對方已經在逼近。”
龐澤麵色陰沉,當即指著遠方依稀綿延的山嶺:“五十裡之外,便可進入秦嶺,山高林密,屆時棄馬而行,必能拋開追兵。”
一名將領麵帶憂色:“戰馬不行了,五十裡三次大戰,再這樣下去,不出二十裡,再也站不起來。”
龐澤咬牙:“往死裡抽,這不是心疼戰馬的時候!”
無奈之下,他們帶著剩下的兩千精兵繼續狂奔。
耳畔風聲呼嘯,龐澤內心卻燃燒著無比憤怒的火焰,雖然明知道縱橫無情,但孫路不光擊敗自己,而且顯然還要斬儘殺絕,這是完全沒打算給自己留生路。
“他日落在吾手,必斷爾雙腿,火焚爾軀,以報今日縱火追殺之仇!”
他在心裡暗暗發誓。
而這時候的丁少安正在催馬疾馳,身旁居然是雲扶搖。
“往東南,相距十裡。”
雲扶搖抬頭看著空中盤旋的小雪說道。此刻她充當的顯然是導航角色。
一員將領沉聲道:“他們要進入秦嶺隘口,若在那裡被阻斷,恐怕就難以追上了。”
丁少安麵色平靜,一邊催馬飛奔一邊道:“山中有猛虎,龐澤跑不掉!”
就在雙方追逃之中,黃沙江之戰,也進入尾聲。
烈火驚心,後續無援,主帥遁逃,群龍無首,本來就臨時組合而成的聯軍頓時一盤散沙,被漁州軍以風卷殘雲之勢掃蕩。
尤其是申屠禮,率領申屠騎兵,一路掃蕩,剿殺兩萬餘,受降一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