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一愣:“義弟?國師……是說我家攝政王?”
虞傾城咯咯一笑:“難道李相不知?本宮和我家大王與逍遙王少年結拜,至今十餘年,每每想起,我們夫婦都很想念三弟啊。”
江凡似不易覺察的皺了皺眉:“竟……還有此事,修倒未曾聽聞。不過……想來也是入秦前事,誰無前塵?修不予置評。”
虞傾城忽然好像發覺自己失言,便隨意笑道:“都是少年時候玩耍,也難免逍遙王未曾當真,既然他沒說,還請相爺保密,如今我那弟弟可也是貴國王爵,不要影響了前程。”
江凡肚子裡這個罵,你這不存心的嗎?
江凡沉吟一陣,並未言語,好像對此不便品評一般。
虞傾城輕輕挽起袖子,拿起魚兒:“八年光陰似箭,回想竟如昨日之事,李相可還記得當日光景?”
江凡微微一笑:“記得是記得,但不是八年前,國師恐怕記錯了。”
虞傾城微微一愣,下一刻好像反應過來,失笑道:“你瞧我這記性,是七年前,七年前才對。”
江凡看看她,有點蹙眉:“國師……區區數年而已,不至於連番記錯吧……”
心裡這個罵,沒完啊,要不是她反複提起準確數字,江凡還沒起疑心。確切時間自己雖不知道,但這一試探果然有詐。而以虞傾城的套路,這個七年江凡也不信了。
虞傾城這才哈哈一笑:“真是的,九年前了,如今國事繁忙,腦子確有些不夠用。”
江凡搖搖頭,卻並未置評,隻是輕輕拿起一魚兒,卻有些皺眉,似乎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虞傾城道:“還說我呢,李相不也如當年,還是不知如何烤魚。”
李修嗬嗬一笑,乾脆隨意放在炭火架上:“能吃便好,修一貫對膳食不甚在意。倒是我那師兄,講究食不厭精膾不厭細,起居方麵處處比修精致百倍。”
虞傾城這次是真有些瞳孔微動,“……麒麟大相,此番張相也在,待會後,兩位倒是可以聚聚。”
江凡微微一歎,“鬼穀門徒,出世為師兄弟,入世為縱橫徒,遲早要一決勝負,見莫如不見。”
“倒也是,隻可惜,當今兩大縱橫者,一入夏,一歸秦,我家大王和本宮皆萬分遺憾呐,當年我三人相聚所言,依然有效,還望李公放於心上。”
江凡肚子裡直翻騰,我特麼知道你們說了什麼。
乾脆沉默不語,沉默是金,許多時候,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虞傾城看看他:“李相看來對秦依舊忠心不二。”
江凡緩緩道:“說這些,不合適。”
虞傾城微微笑道:“李相在我大楚所留手筆也不合適呢,不還是做了?”
江凡此時心頭忽然一動,想起出來的時候女帝說了句,三千人頭。頓時麵上浮現一絲陰沉,擺擺手:“人頭都沒了,說這些作甚。”
虞傾城不易覺察的鬆了口氣:“嗬嗬,相爺倒是乾脆果決,也好,時間場合的確不方便,我們便不談這些。”
“甚好,國師請用茶。”
“李相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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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婆娘——”江凡齜牙咧嘴。
女帝笑道:“到底女人,心細如發。不過你也不簡單,怎麼看出來她說的年份都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