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棘霍然動容,江凡說到了他心裡,土地可以再打,但內憂必須解決,何況解決此內憂,基本上晉南問題就解決了大半。
但思忖良久,卻終於搖頭:“我何嘗不想,可到現在也未曾如願。”
江凡笑道:“現在……兄長不是有愚弟了麼?”
這話讓司馬棘頓時一驚:“你有把握?”
江凡似乎成竹在胸:“否則,愚弟在這裡說些什麼?一旦能做到,兄長就是親手處置了分裂國家的反賊司馬荊,雖然還沒能收回疆土,但是不是看起來對內能交代?而如此,兄長故意拿捏拖延的目的也就實現了,成功實現收複晉南第二步計劃。”
司馬棘終於臉色不再平靜,這對他太重要了,司馬荊實為他第一心腹大患,當前遠勝於楚。即便不談收複晉南,隻要能達到這個目的,也已經足夠。他更是萬萬沒想到,江凡居然如此有把握,能替自己做掉此人。
但他到底不是尋常之輩,很快就回到主線問題:“殺了司馬荊,楚國大不了換個晉南王……”
江凡卻笑了:“是啊……這第三步,乾嘛不換個晉南王?”
司馬棘一時間沒聽明白,露出疑惑之色。
江凡淡淡道:“心腹大患已除,若能再換一個明裡晉國滿意,暗中楚國認同的晉南王,豈非暫時皆大歡喜?”
司馬荊當即搖頭說道:“太過想當然,不可能存在這種人。”
他話是這麼說,但江凡從其眼中飛快閃過的一道精光中,江凡就明白,這個聰明絕頂的家夥已經被打動。
“世上沒有不可能。”江凡道:“兄長姑且按照愚弟思路走,回答愚弟,若能呢?”
“若能,不需等第四步,至此,愚兄便承諾,皇庭之上,愚兄以賢弟為首,盟約之下,晉國唯秦國馬首是瞻!”他斷然說道。
江凡微微一笑道:“兄長言重了。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回到主線,現在該考慮如何乾掉司馬荊。”
司馬棘目露冰冷:“不錯,叛國之賊,禍國殃民,司馬荊將祖宗基業視為何物!不過,如今我那兄長有楚國支持,背後有兵甲二十萬,有楚國逆臣幫襯,私兵十萬餘,如何除之,還請賢弟教我。”
江凡淡淡一笑:“兄長看得清晰,要除掉司馬荊必須要對付此兩者。而楚國……兄長已無需擔憂。”
司馬棘身體一震:“你說什麼?”
江凡平靜從容:“很簡單,楚國方麵,兄弟來搞定,兄長無需憂慮。”
司馬棘頓時控製不住吸了口冷氣,他不明白江凡是如何做到的,司馬荊可是楚國占據晉南的最合適代表。
但江凡意態從容,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他信了,更想問,但他終於沒問出口,江凡既然沒主動說,以司馬荊的才智當然知道,人家不想說。
強行壓下心中震撼,“那麼其私軍勢力又當如何?”
江凡依然淡定道:“這個兄長也無需擔心,愚弟也有安排。”
司馬棘這次是真的動容,多年養氣功夫也有些破防。
此刻的江凡在他眼裡,前所未有的可怕,遠遠勝過當年攪動奪嫡之時千百倍。
一股寒意沿著脊椎骨浮上腦際,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忽然想到,這盟主……自己是不是真的應該考慮考慮到底怎麼做。
“……若都不需愚兄的話,那麼愚兄的作用在哪?”
江凡輕輕一笑:“在第三步,兄長要默許那位選定的晉南王繼任者。”
“是誰?”
司馬棘心潮起伏,忐忑難安,這個名字對他至關重要,若其為江凡的人或者楚國人,對他而言都是極端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