餛飩店裡人聲嘈雜,加上有熱氣頂著,葉晚晚怔怔看著楚程,隻覺得從眼窩到四肢百骸,都暖乎乎的,像有氤氳的潮水湧過。
她不知該如何形容,她的感動。
連她都沒有想到的事情,他全都替她想到了。
可他明明對自己那麼糙,從來都不要求什麼,卻對她無一處不熨帖。
忽然覺得,這份愛很重,而他為她做的,很多。
楚程見她沒接餛飩,又把手拿過來:“算了,燙,我先拎著吧。”
“還是我來吧。”
葉晚晚趕緊接過來,還沒出息的吸了吸鼻子。
楚程小心翼翼的給她:“那你小心著點,離腿遠一點。”
她今天回來的匆忙,身上還穿著z大統一發的衣服,藍白相間的短袖加短裙,走起路來,馬尾一蕩一蕩的,清純又明媚。
楚程看著她時,就像她是一件閃閃發光的珍寶。
珍寶,當然得捧在手上了。
所以,當葉晚晚紅著眼睛看他時,他還挺奇怪的,以為她眼睛裡進了沙子。
再一看,那抹紅又不見了,楚程這才放了心。
“許傑回去吃什麼?”
“他晚上去找朋友喝酒,不用管他。”
“他在這兒還有朋友?”
“陪我住院認識的。”
“女的?”葉晚晚以為自己追到了八卦。
楚程一愣:“男的。你今天要是不來,我也跟他去喝酒了,這人搞工程的,以後說不定用得著。”
葉晚晚一聽,楚程這是真的要步入勤勞致富的正軌了。
她低頭,看一眼他的腿:“就你?打著消炎針呢,還去喝酒?”
楚程不以為然:“那怎麼了?”
葉晚晚氣的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不許去!我看你是活膩了!”
她打得一點也不疼,楚程笑了,走在路邊,伸手就把她脖子摟過來,在她臉頰上親一口:“怎麼,這就管上老子了?”
葉晚晚被他親的頭皮發麻,斜睨著他:“那我管你,你聽嗎?”
“聽啊,讓我叫聲媳婦兒我就聽。”
葉晚晚:還媳婦兒,他敢再土點嗎?
回去後,聽楚程的,葉晚晚又繞路去看了李春蘭。
已經過了晚飯時間,林正孝卻不在。
她把熱乎乎的餛飩給李春蘭打開,又站在那裡,給她拿筷子,拿配的小菜。
旁邊的病友,羨慕的直誇:“春蘭,你這個親戚可真是太體貼了,平時怕你吃不好,給你定這定那就算了,一休息就來看你。長的漂亮,還是z大的高材生,這樣的好孩子,打著燈籠也難找,兒子還這麼孝順,以後你可有福氣了。”
李春蘭住院這麼久,數這一周過的最舒心,吃的最好,她不好意思的拉住女兒:“晚晚,你現在也不容易,以後好好上學,彆再給我定吃的了,那一份那麼貴,不是浪費錢嗎?”
葉晚晚聽的迷糊,但隱隱約約的,她又恍然明白了什麼。
“你說,這一周每天都有人給你送吃的?”
“是啊,那些大補的湯和飯菜多貴,晚晚,你現在上大學,用錢的地方多,以後不許再買了。還有這餛飩,一份就十幾,二十多,多貴啊。”
葉晚晚目光怔忡,怕眼淚掉上來,抬眼,怔怔的看著上麵的白熾燈。
這些都不是她做的,她知道,這是楚程替她做的。
原來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依舊守護著她,周到的顧及到了她所有無暇顧及的地方。
他怎麼這麼好?
這不是逼著她不可救藥的愛上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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