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折疊的很整齊,但是給人一種很直觀的沉悶感,再看向房間的窗戶,隻有門側對麵的小推窗,旁邊擺著一張沉木書桌,也是堆滿了書籍。
好似,房間唯一的光亮,也僅僅隻是為了給人照明讀書而用,根本照不亮整間屋子,更照不到角落裡的睡床。
顧北笙隻是粗略的掃了眼,便覺得房間不宜長期居住。
人其實跟植物一樣,也需要光合作用,如果長期處於陰暗的地方,對於心理會有一定的影響。
正當她猜測,可能隻是白惠偶爾獨處的房間時,準備幫忙關上房門。
卻不想忽然間,看到書桌上被風吹開的書本頁,一排利落而透著桀驁不馴氣息的名字,板板正正的躺在那。
顧北笙微微眯眸,集中視線,依稀能看出來是三個字的簽名,特彆是西洲兩個字,輪廓也比較好認。
那本書的簽名,是傅西洲。
也就是說,這間房是屬於傅西洲的。
顧北笙整個人定在原地,仿佛被雷擊中般,一抹鑽心的痛意,猝不及防的閃過全身,然後她的腦海,隻有一個祈禱念頭。
這間房,最好不是西洲的臥室,僅僅隻是學醫的房間!
因為她沒辦法接受,西洲的童年,曾經就是這樣壓抑的環境裡成長過。
思及此,她再也顧不得禮節什麼,大步向前,一把拍在被風吹翻的頁麵上,然後手指緩緩往下滑,指尖緊緊按住書頁角。
映入眼簾的簽名,那樣的利落灑脫,可筆畫的轉折處,偏重的力道留下很重的痕跡,又能感受到一絲絲克製與隱忍。
是……真的是……西洲的房間。
她緩緩轉過身來,原本透亮的狐狸眼,在一點點接觸到,被高高的書櫃遮擋光線的各個角落。
整個房間昏暗的色調,像是一部悲調抑鬱的電影,目光所及之處,皆是一片灰燼。
僅僅隻是待在房間一會兒,她就覺得無比難受,仿佛空氣裡都是不安因子般。
身體的本能讓她先離開房間去透透氣,可她卻轉身,毫不猶豫的朝著最灰暗的角落而去。
正是那張小小的單人床,她脫下鞋子,平靜的躺了上去,抬眼就是低暗的天花板。
一邊側身就是冰冷的牆壁,另一邊側身就是堆滿晦澀難懂的書籍,好似四麵八方沒有能喘氣的地方。
她放在心口的手指,不知不覺間攥緊衣領,在她的眼前,仿佛升起一幅幅畫麵。
畫麵裡的小男孩,黑眉黑眸,卻總是低垂溫和。
坐在窗口旁的書桌上,時而蹙眉,時而提筆,模板認真而孤韌。
好像隻要他把所有的答題都答對了,媽媽就會給他多一個獎勵的眼神跟嘉獎般。
但是厚厚一疊的卷料,跟他略顯單薄的身子,對比之下,十分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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