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洲抬眸,就看到一框的玩具,有些高達模型,是他曾經很羨慕其他同學有的玩具,他已不記得,是否有開口問媽媽要過。
“還有照片。”秦淮川翻動著裡麵的東西,下麵厚厚一疊的照片,大部分相角微微起翹,分明是翻閱過很多次。
顧北笙眉頭輕攏,想來小洲翻到的照片,估計也是在這裡麵。
果然,她伸手去抽動時,看到了類似產房剛出來的照片,都是白惠一臉汗漬,卻滿眼充實跟滿足的笑,仿佛此時此刻,她的世界裡隻有這個剛出生的孩子。
“西洲……”她猛得轉過頭來。
隻見到他漆眸如同鎖住了般,連光影倒映進去,也沒有顫動的跡象,如同濃稠的夜色被定於眸中,誰也彆想妄圖看清他的思緒。
隻知道,那些曾經對母愛的偏執,會生出爪牙的目光,全都蕩然無存。
顧北笙不由的屏住呼吸,心疼的看著他,怕他會碎掉般,也不敢再出聲說話。
良久。
傅西洲朝著框子裡伸出手,卻不是想拿動裡麵的東西,而是把白惠給他的那封信,一並放入框中,轉眸看向秦淮川:“麻煩你幫我處理掉吧。”
秦淮川瞳孔微顫,困惑的攏起眉頭:“你不看看嗎?”
傅西洲鬆開紙,抬手將顧北笙緊緊抱在懷裡,仿佛饜足後,充實滿足而眷戀的眼神,儘數落在她的眸底:“童年、過往的真相,白惠有沒有愛過我這些問題,都不重要。”
如果總是在意著已經發生過的痛苦,就會步向無儘的深淵,白惠就是最現實的例子。
心盲無明,在執著已失去的事件中,就會同時失去眼前所擁有的美好。
他在這封信裡,看到的,所學到的道理,現學現用。
“我知道,重要的是什麼。”
說著,他輕吻著顧北笙的麵頰,眼中的深情濃如綢水般,化不開:“我們在這好好住幾天,等你休息好,就回家。”
顧北笙低頭,看了看白惠給她的那封信,雖然還沒有開封,可她竟已猜到裡麵的內容。
她與白惠的交集不多,而她其實也能理解白惠,所以白惠也沒有必要跟她道歉,那剩下的,大抵就是白惠將西洲托付給她之類的。
可她也不需要其他人的托付,西洲本身就是她的唯一,沒有人來拜托她,她也會這樣做。
所以,她也將手裡的信,隨意的放到框中,然後空手回抱著傅西洲。
秦淮川看了看除了自己翻過,就沒有動過的框子,又看了看他們相擁,全世界再無旁人的兩人。
從進門憋到現在的話,還是沒有說出口。
你們要不要去送送白女士?
看來是不用了,白惠本人放開了,傅西洲也完全釋懷。
最好的結果,是誰也彆乾涉誰,過好自己的人生。
“行吧。”秦淮川鬆開胸口中的那口氣,有些無奈又有些欣慰的道:“不管怎麼樣,至少你們還看了一封信,算我沒白來,我去把最後一封送到吧。”
說著,他抱起籃筐,將手中最後一封信翻過來,寫著的是虞初親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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