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冕昨晚的表現,他很是滿意。
不僅是因為吳冕幫他攔住了肖鳴,還足足攔了四十來分鐘,更因為一切結束後,吳冕從頭到尾都沒問過他一個字。
這說明,吳冕很知道分寸,明白領導找你辦私事,你隻用辦事就行,不該問的,那就一個字兒都不要多問。
這小夥子,有前途。
“安副主任,安副主任!”
安江正思考著該怎麼安排下吳冕,給他點兒甜頭,順便扶持起自己的班底時,沿著電梯口忽然傳來了杜楠急促的呼喊聲。
“杜副主任,有什麼事嗎?”安江抬起頭,一看到杜楠,便眉頭一皺。
杜楠臉色灰敗,額頭爬滿了淋漓汗珠,看起來受驚非小,隻怕是出了什麼大事。
“安副主任,出事了!惡性事件!楊書記被圍在西江大道工地了,工人們群情很激憤!”杜楠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不安道:“偏偏王東那個王八蛋的電話死活打不通,沒辦法派民警到現場維持秩序!”..
“西江大道工地?跟停工有關?”安江眉頭一皺,沉聲道。
杜楠點點頭,焦灼不安道:“不知道是誰傳的,說西江大道工地施工不規範,停工整改,工人們之前乾的活都不算數,工錢也不給他們發了。今天早上楊書記從縣城回來,剛到工地那塊,就被堵住了!”
“杜副主任,你去警局找王東,讓他馬上派人去維持秩序!我去工地那邊看看!”安江聽到這話,深吸一口氣,當即做出決斷,帶著杜楠便疾步匆匆走出大樓,然後向吳冕一招手,道:“吳冕,開車,送我去西江大道工地。”
吳冕慌忙點頭,收起抹布,幫安江拉開了車門。
車子發動後,安江看著窗外,臉色陰沉如水。
他有預感,這起惡性事件,絕對不是巧合那麼簡單,一定有幕後黑手,是針對他和楊芸這兩天大獲全勝的一次反擊!
風馳電掣,一路疾馳,安江趕到西江大道工地時,便看到前方人山人海,起碼兩百來號人將車旁的楊芸圍了個水泄不通。
“說清楚,今天不說清楚就不準走!”
“活都乾了,還想不給我們工錢?真當我們農民工好糊弄?”
“我們都是聽吩咐辦事,彆人讓我們這麼修路,我們就這麼修路,憑啥不給我們發工錢?今天必須把錢發了!”
嘈雜的喧囂聲充斥現場,一乾人等在那裡上躥下跳叫個不停,甚至還有個彆的,手裡還提著鐵鍬、榔頭之類的不斷揮舞,看那架勢,似乎一個不對,就要給楊芸腦袋上開個血窟窿。
人群中,楊芸又氣又急,一張臉煞白煞白,手貼著小腹,看起來仿佛下一刻就要暈倒在地。
但她越是如此,周圍的人便越是覺得她軟弱可欺,叫嚷得更加大聲起來。
安江下車後,不動聲色的走到了人群邊緣,目光掃視,很快便鎖定了幾個上躥下跳,明顯是在拱火的家夥。
這是一場陰謀!
這一幕,立刻讓安江徹底確認了心中的猜想,今天這一出,絕對是沈天宇想出來的招數,要借助工人鬨事,把無限期停工整頓的事情給破開。
或者,不是沈天宇,而是沈宏偉在遙控指揮。
這一點兒,從堂堂開發區的黨工委書記被圍在這裡,王東的電話死活就是打不通,周邊派出所的民警們也像是耳朵聾了,眼睛瞎了一樣,遲遲沒有過來維持秩序就可見一斑!
但無論如何,眼前這一幕,就像是一個火藥桶,一個搞不好,那就要炸出大事!
“大家放心,我代表管委會向大家承諾,這件事情一定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我現在身體不舒服,請大家讓出一條路,讓我先離開好不好?”
而在這時,楊芸似乎更難受了,一張臉蒼白如紙,語氣中帶著哀求,向周圍眾人道。
“走個屁!今天不把事情說清楚,彆想走!”
“對,給錢再走人!不給錢,沒門!”
“扒了她的衣服,讓她走不成!”
但楊芸的話卻是全然無人理會,反倒是讓周圍愈發群情激昂,怒吼聲不絕於耳。
不僅如此,甚至還有人抓住了楊芸的小西服外套,要用力扯落下來。
楊芸竭力掙紮,可她一個弱女子,哪裡是對方的對手,眼淚都快急出來了,也沒把衣服扯出來。
安江見狀,眼角一抽,不由分說,雙臂猛地發力,分開人群,箭步衝到楊芸身前,一把抓住扯楊芸衣服的那隻手,五指猛地發力,如鐵箍般捏地對方慘嚎鬆手後,手猛地一甩,將人放趴在地,然後把楊芸護在身後,環視四周,冷冷大喝道:
“誰再給我亂動一個試試?”
“有一個算一個,全給你們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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