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開澤真夠不要臉的,當著他的麵,就開始拿他當起了擋箭牌。
安江要是還不死心,鐵了心把事情往上捅,到時候,王春雨豈不是要氣他辦事不利。
“鄭書記,你們天元縣的班子辦事速度也太慢了吧!告訴昌明書記,不勞他費心了,領導已經在路上了,半個小時後到天元縣。你召集一下天元縣縣委和縣政府的正科級以上的領導乾部,讓他們到縣委招待所會議室,王市長要給大家開一個黨風廉政建設工作會,好好談一談在政務工作中廉潔奉公的必要性!對了,讓西江高新技術開發區的領導乾部列席旁聽!”
而在這時,沿著電話對麵傳來了宋向東陰陽怪氣的聲音,以及車子高速行駛時,沿著窗外吹進話筒裡的呼嘯風聲。
王春雨來天元縣了!
而且還要開廉政建設會!
鄭開澤聽到宋向東這話,臉上瞬間汗水涔涔淌落。
他哪裡能不知道,王春雨這是要親自向安江出招了。
而且,宋向東特意提及讓西江高新技術開發區的人列席,更說明王春雨應當是要在會議上向安江發難。
紀昌明一張臉也是如紙般蒼白,心裡是十五隻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王春雨一來,必然就會知道他們突審沈宏偉,並且拿到了這份硬貨材料的事情。
到時候,以這位【針鼻市長】的性格,還能有他的好果子吃嗎?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該主動向王春雨投誠,道明一切,還是將這份沉甸甸的材料壓下來。
“好的。謝謝王市長蒞臨指導!”
而在這時,鄭開澤已回過神來,向電話那邊應了一聲,便掛斷電話,然後開始聯係林鵬飛,讓他通知縣委和縣政府的班子成員,以及西江高新技術開發區的領導乾部前來招待所召開會議。
“老紀,沉住氣。這節骨眼上,一失足,可就是千古恨!”
緊跟著,鄭開澤便向安江的房間走去,剛走了幾步,他如突然想到什麼,轉頭看著神情忐忑倉皇的紀昌明,目光銳利道。
他有種預感,紀昌明這個軟骨頭,說不定會擔不住壓力,開口把他給賣了。
紀昌明乾笑兩聲,可那滿臉褶子的笑容,卻比哭還難看。
他知道,鄭開澤這是在威脅他。
此時此刻,他隻覺得,他就像是個小媳婦,兩頭受氣,兩頭難。
但該怎麼辦?
是王春雨?
還是安江?
紀昌明臉色變幻不定,再看看手裡的材料,半晌後,一咬牙,罵道:“艸了!大不了不乾了!”
與此同時,鄭開澤已是敲了敲安江的房門,然後走了進去。
看到安江已經打完電話後,鄭開澤望著安江,神情嚴峻道:“王春雨半個小時後到天元縣,在招待所召開黨風廉政建設工作會,縣委和縣政府正科級以上的領導都要參加,並且特意點了一句,要西江高新技術開發區的領導班子成員前來旁聽!”
“他還有臉開黨風廉政建設工作會?”安江聽到這話,人都要笑出聲了。
黨風廉政這四個字,誰都有資格說,惟獨王春雨沒有!
“他敢來,那就說明他有恃無恐。”鄭開澤拿手指頭敲了敲茶幾上的照片和材料,淡淡道:“神佛拜的怎麼樣了?五指山請來了沒有?”
“鄭書記,請相信黨,相信組織!麵對腐敗分子,我們黨一直有著刀刃向內的決心,刮骨療毒的果敢氣概!”安江收起臉上的笑容,看著鄭開澤正色道。
鄭開澤看著安江義正言辭的樣子,愣怔了少許,旋即苦笑著搖了搖頭,淡淡道:
“天下難持者莫如心,天下之易染者莫如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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