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出去!”
陳潮生看著王春雨那窩囊廢的樣子,冷哼一聲。
兩名年輕紀檢乾部架著王春雨便快步離開了會議室。
“你就是安江同誌?”
緊跟著,陳潮生黝黑的麵龐上浮起一抹笑容,看向了站在麵前的安江。
“陳主任,你好,我是安江。”
安江立刻點頭,然後向陳潮生伸出手。
“果然年輕有為!”陳潮生握住安江的手搖了搖,然後神情肅然,道:“申書記讓我送你一句話,安大膽,乾得漂亮!”
“人民把權力交給我們,我們就必須以身許黨許國,報黨報國,該做的事就要做,該得罪的人就要得罪!不得罪腐敗分子,就要得罪人民!我會牢記申書記的囑托,不忘初心,牢記使命!”安江昂起頭,肅然道。
一字一句,清晰無比的傳入了場內每一人的耳中,振聾發聵。
有人欽佩,覺得安江這是肺腑之言。
有人嘲弄,覺得安江是在唱高調。
有人嫉妒,羨慕安江入了省紀委大佬的視線。
“你的話,我會轉告給申書記的!還有你剛剛那句【得罪一人,不負六百萬人!雖千萬人吾往矣!】我也會一字不落的彙報給申書記!”陳潮生用力握了握安江的手,眼中滿是欣賞之色,鬆開手後,轉頭看向宋向東的位置,黑著臉,冷聲道:“宋向東,起來,跟我們一起走!”
宋向東倉皇起身,腳步踉蹌的向陳潮生走去,隻是,頭重腳輕的他,心神一個恍惚,大平地上竟是都摔了一跤,掙紮半天,才終於爬了起來,跟著陳潮生離開了會議室。
“散會!”
鄭開澤向著不遠處的安江掃了眼,強忍下心底的震驚,整理了下桌子上的文件,沉聲道。
一語落下後,鄭開澤快步走向窗口。
鄒明義也快步跟了過去。
會議室內的其他黨員乾部也是紛紛走到窗口,向外望去。
窗外正下著瓢潑大雨,招待所門口停著一輛考斯特,兩名紀檢乾部正拖著王春雨往車裡拖,三人都沒有打傘,瓢潑大雨將王春雨頭頂打理的稀疏頭發打散,露出了光禿禿的腦袋,宛若一顆鹵蛋。
宋向東深一腳淺一腳,一路上不知道跌倒了多少次,最終渾身沾滿泥水,鑽進了車子裡。
陳潮生上車後,考斯特迅速掉頭,消失在了如織的雨幕之中,宛若駛向一條不歸之路。
這一幕,看的所有人心潮震蕩,震撼到了極致,但同樣的,心頭更有一種沉甸甸的感覺,如壓了一塊大石。
在官場上打拚,便是如此,看似花團錦繡,烈火烹油,可其中的凶險,卻也遠非外人所能夠了解,現在發生在王春雨身上的事情,也許未來就會發生在他們的身上。
官場之上,勝者王侯敗者賊寇!
隻是,誰又能保證,自己能永遠是勝利者呢?
感慨之中,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向站在門口,似乎對外麵發生之事全無興趣的安江身上。
或許沒有人是永遠的勝利者。
但這一次,勝利者是安江!
這位年輕的正科級,竟然真的扳倒了一名副廳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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