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苦。
他好慘。
穆萬成那哪裡是什麼切磋,根本就是虐菜。
他壓根沒有任何招架之力,就跟個沙袋一樣,被穆萬成在練功房丟來丟去。
也虧得練功房的地上都鋪了墊子,而且穆萬成手上也留了分寸,他才沒被摔成骨折。
可哪怕是這樣,一通操練下來,還是讓他摔了個七葷八素,魂飛杳杳,整個人跟散架一樣。
如果隻是皮肉之痛就算了。
問題是穆萬成不僅摔他,還要在語言上羞辱他,鄙視他。
說他空有一副好皮囊,隻能去跟幼兒園和敬老院的小孩和老人們較量。
摔倒一次,就要大喝一聲——【菜雞!】
這罪,真不是人該受的。
尤其是想到他在挨摔,可是,他的好表弟卻在跟穆清談情說愛,他的心裡,不平衡啊!
“好,補償,補償,改天給你介紹個女朋友。”安江知道賀寶瀾這是故意賣慘,便笑眯眯道。
“算了,你介紹的,我不敢要。”賀寶瀾無力鬆開手,往沙發上一癱,但很快,就如想到了什麼一樣,觸電般彈了起來,緊張兮兮的看著安江道:“怎麼樣?有戲沒?”
安江摸了摸鼻子,乾笑道:“先接觸接觸吧。”
“我屮艸芔茻……”賀寶瀾更傻了。
接觸,那就是有下一步的可能。
安江先退了穆家的婚,又揍了穆生水,可結果呢,肥美的回頭草居然還願意給馬吃?!
這尼瑪,去哪兒說理啊。
“我完蛋了!”
下一刻,賀寶瀾喟然長歎,眼淚都要淌下來了。
安江要是沒動靜,他還能跟安江做個難兄難弟。
可安江這有了動靜,那壓力,就全到他身上了。
沒有難弟,從來就隻有難兄!
穆萬成自然不會做菜,都是點的外賣,然後由通訊員拎過來重新擺盤的。
菜色一般,但是,酒是真正的好酒。
沒牌子,粗瓷瓶,倒出來的時候,都粘稠的快成琥珀色了,酒香馥鬱撲鼻。
賀寶瀾肚子裡的饞蟲全被勾出來了。
隻可惜,穆萬成一句話就把賀寶瀾給打發了,說賀寶瀾要做司機,為了駕駛安全,不能喝酒,這酒由他和安江分擔。
賀寶瀾很想說其實可以由安江做司機,他來分擔,可是,看著穆萬成那握著酒瓶的黑色粗糙大手,以及那不像是攥著酒瓶,倒像是攥著塊板磚,隨時可能敲到人腦袋上的樣子,到了嘴邊的話又咽回了肚子。
做人,得識時務。
人家翁婿喝酒,他湊什麼熱鬨。
反正,這個世界受傷的人隻有他一個!
推杯換盞。
穆清還給安江夾了兩筷子菜,然後叮囑他少喝點,說穆萬成酒量很大,安江不是他的對手,那嬌柔叮嚀的樣子,讓安江都有些恍惚,似乎,假戲都要唱成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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