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驚起千層浪。
琅琊縣縣委縣政府乃至鄉鎮機關儘皆心中震驚難安,尤其是過去的那些懶政、惰政乾部,更是惶恐不可終日,覺得好日子要徹底到頭了,不知道這一刀何時會落在他們的脖頸上。
一些自知肯定要被辭退者,有死心者,已是開始謀求出路,還有一些人,則是試圖進行串聯,想要屆時鬨騰一番,讓這新條例不了了之。
隻是,吹出來的隻是風,還沒有落到實處,再加上安江如今在琅琊縣的威勢是如日中天,是以也沒有人敢去當這個出頭鳥,擔心先摘了他們的帽子來祭旗。
“領導,我已經按照您說的,把風吹出去了。”而在這時,縣委書記辦公室內,吳冕向安江恭敬道。
安江微微點頭,笑道:“是按照我說的,把情況往嚴重了說吧?”
“是的,說的是考核不過關,直接辭退公職,沒有說其他的。”吳冕點頭道。
安江笑著點了點頭,道:“下麵的反響怎麼樣?”
“最近不少人已經開始聯係我,詢問事情的真假了,還有些人,開始拉關係。”吳冕回答道,然後急忙道:“我一概推說不知道,對於拉關係的人,都沒有見他們。”
“嗯。”安江點點頭,望著吳冕沉聲叮囑道:“你是我身邊最近的人,要記住,會有無數人想把你拉下馬,一定要守牢底線,如果真遇到什麼事情,不要隱瞞,立刻告訴我,隻要你及時坦白,一切還有回寰的餘地,你要是瞞我,那就真的是無藥可救了!”
一聲一句,淩厲如刀,振聾發聵。
“領導,您放心,我記住了。”吳冕當即稱是,更是陣陣心驚肉跳。
作為安江身邊的近人,他已是明顯發現,經過此番的搏殺後,現在的安江比起過往,身上的那股子威勢更重,更淩厲了,所謂的不怒自威便是如此。
安江滿意點點頭,然後放緩了語氣,道:“翻年之後,人事要調整一下,你想好去什麼地方了嗎?”
“我聽領導的安排。”吳冕慌忙道。
“你不要這麼緊張,敲打歸敲打,你也要有直抒胸臆的勇氣,我做錯了事,你也要指出來,跟了我這麼久,你明白我是什麼樣的人,隻要你說得對,我會聽的,我的心胸還沒狹隘到聽不進去逆言。”安江看著吳冕的樣子,笑著搖了搖頭,緩緩道。
做領導也是不容易。
太嚴厲的話,下麵的人謹小慎微,什麼話都不敢說。
太隨和的話,又會讓人覺得沒有威信,說出來的話,不好推行下去。
吳冕聽到這話,嘿笑著撓撓頭,沉吟少許後,期冀的看著安江道:“我想了兩個地方,一個是夏津鎮的鎮長,一個是縣農業農村局的局長。”
“你倒是不客氣,胃口也真是不小,一個是全縣數得著的大鎮,一個是數得著的大局!”安江笑著抬手點了點吳冕。
吳冕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你老婆剛過來,不宜夫妻兩地分居,這樣吧,就把農業局的工作挑起來!”安江沉思少許後,看著吳冕沉聲道。
吳冕當即露出喜色,向安江道:“謝謝領導栽培。”
安江點點頭,然後向吳冕沉聲叮囑道:“農業農村局是政府工作的一號工程,更是關乎到琅琊縣老百姓的農業發展問題,加快琅琊的現代化進程,最艱巨最繁重的任務就在農村,最廣泛的基礎也在農村!”
“你去了之後,要有撲下身子做實事,切實推進琅琊農業農村高質量發展,讓廣大農民們切實過上好日子的理想抱負!做得好,我不會虧待你,要是做不好,我把你撤下來,要是敢把手伸到農民身上撈食,彆怪我親手把你送進去!”
安江知道,黨的廣泛基礎其實就是在農村,這是最大的基本盤。
這個盤做不好,那就要出差池。
所以,一直以來,農業是重中之重,三農問題才會那麼受關注。
吳冕雖然沒有農業農村局的工作經驗,但他膽大心細,而且曆練了這麼久,也適合放出去獨當一麵,受受鍛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