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陳昕言口中描述的富麗堂皇,金雕玉砌的皇宮,她已經完全聽不進去,腦子裡無限循環著一句話:他是皇帝,他居然是皇帝......
“表姐,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呀?”
陳昕言說得正激動呢,轉頭就瞧見表姐像半截木頭般愣愣地坐在旁邊,目光呆滯,神色怔忪。
她眨了眨眼睛,擔憂地問道:“你這是怎麼了,哪裡不舒服麼?”
江善回過神,扯出一抹牽強的笑容,“我沒事,就是剛才被太陽曬得有些頭暈。”
聽她說自己沒事,陳昕言放下心來,好奇地問道:“表姐你之前去哪裡了呀,我們在周圍轉了一圈,都沒看見你呢。”
她指尖一顫,麵上輕笑著回道:“我聽寺裡的和尚說,後山的景致不錯,就去山腳下走了走,表妹你們在前院,定是看不見我的。”
“早知道我們也去後山了,可惜我崴傷了腳,隻有先回來了。”陳昕言滿含失望地歎了口氣。
難怪表哥和表妹都在這裡,江瓊和顧明禎卻在外麵,原來是陳昕言扭傷了腳,先被送回來了。
馬氏聽見兩人談話,嗔怪著說道:“平日裡讓你學規矩,你是煩這煩那,走路也不好好走,蹦蹦跳跳的,怪不得平地也能摔跤。”
陳昕言臉頰一紅,嘟著小嘴巴道:“娘,人家都受傷了!”
“正好讓你長長記性,多學學你二表姐,彆整天沒個正形。”馬氏毫不心疼地教訓道。
陳昕言做出一副傷心的樣子:“善表姐一來,你就隻疼表姐不疼我了,娘偏心!”
江善聞言,哭笑不得道:“這怎麼還有我的事了?”
陳昕言挽住她手臂,半邊身子趴在她身上,可憐兮兮說道:“我不管,反正娘的眼裡現在隻有表姐你,我成沒人疼的孩子了,表姐要補給我。”
江善試著抽了抽手,根本抽不出來,無奈地答應道:“好好好,以後換我來疼表妹。”
“阿善彆搭理她,這就是個人來瘋的。”馬氏睨著撒嬌賣乖地女兒,不留情麵地揭穿她的小把戲,“你要是能有你善表姐兩分乖巧,我也是心滿意足了。”
陳昕言可憐兮兮地看向陳老夫人:“祖母你快瞧瞧,我娘這心都快偏到天上去了,這麼喜歡善表姐,不如就將善表姐討家去吧,這樣我娘也不會看我不順眼了。”
江善背脊一僵,差點沒驚得從榻上跳起來,陳敘言輕咳一聲,低聲說道:“大妹,彆胡說!”
陳昕言吐吐舌頭:“我就這麼一說,二哥你這麼嚴肅做什麼。”
陳老夫人笑說道:“行了,連你哥哥也敢打趣了,不怪你娘要你好好學學規矩。”
馬氏掃了眼垂眸輕顫的江善,意味深長說道:“阿善我是極滿意的,就怕二妹妹舍不得呢。”
這話一出,陳老夫人撩起眼皮看了眼馬氏,又轉頭看向女兒,臉上的笑意較剛才淡了兩分。
陳氏臉色驟然一變,仿佛凝結了一層寒霜,語氣生硬地回道:“能得大嫂歡心,是我這女兒的福氣,不過我和侯爺才剛將她接回侯府,還想著多留她些時日呢。”
“是該這樣,姑娘家都是金貴的,哪能不多挑挑看看。”孫氏笑著緩和氣氛,“我們這樣的人家,公子姑娘的未來總是不會差,很是不必著急。”
“二弟妹說的是。”馬氏表情不變,依然笑著說話,對陳老夫人請示道:“老夫人可要用午膳了?我瞧著天色不早,怕是快到午時了。”
陳老夫人點點頭,對陳氏說道:“讓人將阿瓊他們叫回來吧,用過午膳後,咱們也該回去了。”
陳氏讓身邊的嬤嬤去叫江瓊,馬氏則吩咐人上素齋,很快就將一切安排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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