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話,而是問罪。
江善眉眼冷然,淡淡道:“正好,我也想問問大公主,我的雪團兒到底是哪裡惹到她!”
因為流春和紅綃,要照顧昏迷的雪團兒,她這次前往慈寧宮,帶上的是瑞雲和蘭心。轎輦在慈寧宮前落下,早有等候的宮婢上前,不言不語地引著江善進殿。
殿內氣氛沉重,似有察覺的宮婢,每人斂聲屏氣,老實地站在廊下等候聽宣。
太後沉著臉榻上獨坐,下首是同樣嚴肅的皇後,五六個宮婢垂著頭,靜靜站在椅背後,發現江善從外麵進來,無聲地屈膝請安。
皇後目光如電,射向進來的人,厲聲喝道:“熙貴妃,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縱容孽畜,傷害大公主。”
江善斜瞥去一眼,與皇後目光短暫對視,那眼底的黑暗和惡意,幾乎毫不加掩飾。
她麵上表情看不出變化,從容地上前福身請安:“臣妾參見太後,太後萬福金安。”
太後睜開眼睛,掃過怒目而視的皇後,冷淡平靜的熙貴妃,緩緩道:“阿姝讓你養的小狐狸咬傷,這事你可已經知曉?”
“您是說,大公主將我那小狐狸,踹得兩隻前爪骨折,腹腔出血昏迷不醒的事嗎?”江善挺直背脊,不輕不重地反問一句。
太後神色微怔,將眼睛看向皇後。
皇後冷聲道:“要不是你那小狐狸,不知死活地咬傷阿姝,阿姝會痛得踹它嗎?”
“皇後娘娘當著太後的麵,也這般的信口雌黃嗎?”江善直視過去,“雪團兒雖僅是一隻小狐狸,卻乖巧聰明的很,在儀元殿這麼些時日,從未出現傷人的情況,怎麼獨獨遇到大公主,就失去理智咬傷她?皇後娘娘是真不知道,還是覺得可以隨意糊弄太後。”
“放肆!”皇後手掌拍到高幾上,怒瞪著江善喝問道:“熙貴妃,這就是你對本宮說話的態度?彆以為得陛下兩分寵愛,這後宮就任你猖狂!”
江善眼皮都沒動一下,“臣妾提出合理疑問,娘娘若是心虛不敢回答,直說就是,何必顧左右而言其他。”
“誰心虛!”皇後大聲反駁,怒不可遏道:“不過是一隻孽畜,難道還能比人重要?你那小狐狸傷到阿姝,這是不爭的事實,你還想不承認不成?”
這明顯是想胡攪蠻纏,江善眼睛看向太後,屈膝道:“凡事都有因有果,如果不是大公主心存惡意,雪團兒也不會咬傷她,我倒想問問大公主,她對我這位庶母,是有何不滿之處,讓她連隻小狐狸,都不願意放過!”
“母後,阿姝腿上的傷,您是親眼看見......”皇後也看向太後,“就算是阿姝,先踹傷那小狐狸,可那又能如何,難不成一隻小畜生,還能比大昱的嫡公主重要?”
“您口中的小畜生,卻是陛下的賞賜,皇後娘娘左一句孽畜,右一句小畜生,是對陛下有什麼意見嗎?”江善冷著眉眼,難得露出鋒芒。
皇後麵色微變,解釋道:“你不要無中生有,本宮何時對陛下有意見?倒是你,將一隻小畜......狐狸,看得比陛下的血脈還重要,你倒是懷得個什麼心思?”
“我不過是就事論事,說句不好聽的話,臣妾也算是大公主的庶母,大公主踹傷長輩愛寵,這等不敬不孝的行徑,你不如先好好想想,怎麼和陛下交代,將他的血脈教養得如此蠻橫無理。”
皇後氣急:“閉嘴!你算哪門子長輩,我的阿姝是中宮嫡出,豈是你們這些下賤......”
“咯噔——”
太後把佛珠重重放到炕幾上,沉悶的聲響打斷皇後嘴邊的話。
她什麼話也沒說,就靜靜地看著皇後,直到皇後臉上冒出虛汗,這才問:“你老實告訴我,到底是不是阿姝先踹傷,貴妃的那隻小狐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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