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皇帝口中的胡府,並不是江善看中的,胡知章胡大人的府上。
回想當日胡寧蕊和胡寧珍的所作所為,著實不像教養森嚴的模樣,能教出這等口蜜腹劍,綿裡藏針的女兒,又能期待她們的父母,能有多知事明理呢?
盛元帝繼續道:“據胡知寅交代,他因不忿受其女牽連,聽聞湘王妃借你名頭收受財物時,就想出這個主意,欲意報他被閒賦之仇。”
胡知寅,便是胡寧蕊之父,任正四品太常寺少卿。
“這可是好笑,他如何不怪他女兒,規矩疏淺,行事莽撞,居心不良?”江善從鼻子裡重重哼出一聲。
要不是胡寧蕊心懷鬼胎,也就不會有後續的發展。
“不過是個欺軟怕硬的,哪裡就值得你因他生氣?”說話的人口氣淡漠,顯然對胡知寅看不上眼,“你要是因他傷到身子,他死千百次都不值。”
皇帝可是記得江石敬的話,萬萬不能讓貴妃情緒起伏太大。
江善暗暗吐出口氣,靠在皇帝臂彎問:“那湘王妃呢,就那麼聽那姓胡的話?”
“那也是個蠢的!”皇帝搖搖頭,細心給江善解釋。
其實事情很簡單,胡知寅和湘王妃見麵後,告訴她,她做的事情一旦暴露,定然會遭到宮中清算,以及那些給她送禮的夫人們,也絕對不會放過她。
而為今之計,唯有把這事按實在熙貴妃頭上,這樣她才可能逃過一劫。
湘王妃自小長在鄉間,見識得最多的算計,也不過是東家偷西家的雞,西家和東家撕扯打罵,聽對方說得這麼嚴重,當即慌得腦子一片空白,妥妥的六神無主。
胡知寅趁熱打鐵,說用銀子把她收受的財物換出來,這樣她既沒了贓物,又能把銀子拿出來用,對她而言簡直百利而無害。
這話無疑說到湘王妃心坎上,她會起這個念頭,不過是貪念作祟,如今被人點出來,那是嚇得雙腿發軟,根本分不出心思去想,無緣無故的人為何會幫她?
隻聽對方說得有理,果真把收到的財物,攏共換成五百兩銀子。
等她將銀子送回娘家時,就被胡知寅察覺到軟肋,而後以其娘家諸人性命威脅,她若敢中途反悔,就拿她父母兄弟賠命。
本因事情鬨大,而露出怯意的湘王妃,隻得被逼著一條路走到黑。
聽完事情全程,江善心裡沒有任何意外,甚至有種理應如此的錯覺。
“......既然敢做,怎麼就不想想後果?倒是彆人哄一哄,嚇一嚇,就老實得不行!”
說她膽小吧,行事卻毫無顧忌,說她膽大吧,又被人一唬就暈頭,難不成她真以為,把這事安在她頭上,自己就能安然無虞?
“見識淺薄,毫無主見,隻得任人牽著鼻子走。”盛元帝如此評價。
江善一想,確實是這麼回事,也就不再糾結,問起胡知寅的目的:“他把那些財物騙走,是不是還打算做什麼?”
與其相信對方是好心,她寧願相信明天的太陽打西邊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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