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感受到親娘的嫌棄,繈褓裡的小娃娃,再次扯著嗓子哭嚎起來。
“陛下,娘娘,小皇子該是餓了。”穩婆輕聲提醒道。
盛元帝點點頭,把繈褓交給流春,讓她送去給乳母喂奶。
江善的目光不舍地落在繈褓上,看著流春抱著孩子去了旁邊的房間。
盛元帝捏捏江善的指尖,一麵朝外麵道:“讓江石敬進來。”
聽到皇帝的嗓音,候在門口的趙安榮,忙對江石敬示意,打開房門讓他進去。
江石敬躬身進入,耳中立馬傳來皇帝命令:“你來給貴妃瞧瞧,她身體可還好?”
“是。”江石敬躬身回道,眼睛依然垂下,不敢去看貴妃娘娘容顏。
一條靛青的錦緞搭在手腕上,江善半闔著眼睛,眉間染著淡淡的疲憊。
江石敬收斂心神,上前給貴妃娘娘把脈,待心中有數後,稍微退後半步,如實道:“娘娘脈象虛緩和平,乃是產後正常之脈,陛下和娘娘無需驚憂。”
盛元帝麵色稍微,接著問道:“剛才流了那麼多血,可對她身體有礙?”
“微臣觀娘娘精神尚可,便給娘娘開上兩劑藥膳方子,每日用上一次就好。”江石敬回道。
婦人生產,猶如一隻腳踏入鬼門關,出血症狀不可避免,隻要不是出血不止,基本調養些時日就好。
“好,貴妃身體的調養,仍交由你負責。”盛元帝道。
江石敬拱手道:“是,微臣自當責無旁貸,儘心調理好娘娘身體。”
陛下將此事交給他,那是對他的信任和看重,自是沒有推拒的道理。
待江石敬退出房間,盛元帝看著閉眼睡過去的江善,心疼地摸摸她臉頰,喚人拿來厚實的錦被,仔細地把她牢牢包裹在其中,隨後俯下身繞過她的後背,另一隻手拖住她的腿彎,將人輕鬆地抱在懷中,移到旁邊備好的房間中。
外麵,在江善平安誕下六皇子後,太後便心滿意足地帶著眾妃嬪離開,她年紀大了,這麼坐了一上午,也有些累了。
恭王妃見儀元殿內奴婢繁忙,便也隨著太後一道離開。
隔壁的房間,喂好奶的六皇子,被乳母抱了過來,皇帝小心地把他放到江善身旁,看著床上一大一小的兩人,他心口湧上陣陣暖意。
盛元帝靜靜坐在床邊半響,等終於看得滿意了,這才問起江善突然發作的事。
雖然江石敬預測的日子,也是在這兩日,但在他離開的前一刻,善娘還念叨著想吃蝦仁水晶餃,這突然就發作起來,難免讓他覺得奇怪。
流春恭敬回道:“回陛下,娘娘原本正在和恭王妃說話,恭王妃說到......”她頓了一下,卻也不敢隱瞞,用小心翼翼的語氣道:“......說到大公主給康寧伯送去兩位嬌妾,娘娘被驚到嗆了一下,又咳嗽了好一會兒,然後就感覺肚子痛起來。”
大公主在康寧伯府的所作所為,亦有人彙報給盛元帝知曉,他微暗的眼眸在得知江善發作的緣由時,不虞的神色自眼底一閃而過。
或許恭王妃並無壞心,但不可否認,江善的突然發作與她有關。
盛元帝緩緩轉動拇指上的玉扳指,眼底的暗色在觸及到江善蒼白的麵容時,悄悄隱入眼眸深處。
也罷,善娘能說到一起的,也就那麼兩三人,好在她沒出事,不然就算......他也要嚴懲於恭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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