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川差點被突然亮起的舞台燈光給閃瞎了眼。
整個戲院都是黑的,隻有舞台上是亮的。
更詭異的是……
他聽到不知何處,傳來了女人唱戲時,咿咿呀呀的聲音……
但他睜大了眼睛,分明看到那舞台上空無一人。
是誰?到底是誰在唱戲?!
那女人的聲音隱隱綽綽,圍繞在他周圍,一會兒近,一會兒遠。
就仿佛是在有意同他捉迷藏一樣,想欣賞他的恐懼。
易川的脊背上滲出了冷汗。
他一秒鐘都沒有辦法再在這個椅子上坐下去了,可是好像有一股莫名的力量,一直在壓著他……
他甚至連起身都沒有辦法做到……
隻能被迫聽著這十分詭異的曲子,心裡已經恐懼到了極點。
這個曲子,他好像在哪裡聽過。
當時在戲院的後台,這女鬼曾經一邊梳理著頭發,一邊唱歌。隻不過當時他把對方當成了葛念,無知之下,也不覺得害怕。
但現在……
“嗬嗬,嗬嗬嗬……”
那女鬼一邊唱著曲子,嘴裡還時不時的發出柔媚又嬌俏的笑聲。
紀禾!紀禾快來救救他!!
易川渾身上下都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束縛著,縱然手機就在他褲子旁邊的口袋裡,他也沒有辦法伸手去拿。
仿佛是捉弄夠了般,那女鬼終於顯出形來。
她留著一頭青絲,穿著一件紅衣,揮舞著長長的水袖,在舞台之上來回地舞著。
很美。
要是放在古代,絕對是一舞值萬金的水平。
但放在此情此景之下,隻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終於,那女鬼一支曲子唱完了。
然後轉過身,看向易川。
直到現在,易川才看清楚她的臉。
紙一樣白的膚色,宛若剛吃了人一般的唇色。
拋棄這些來講,明明是挺漂亮的一張臉,卻在額頭上破了一個大窟窿,鮮血流了滿臉。
就這麼糊在麵龐上,所以乍一眼看,才會讓人覺得害怕……
易川靜靜地與女鬼對視著,隻覺得他人生的二十多年來都沒有經曆過這麼驚悚的時刻。
這一幕可比任何恐怖片給人帶來的衝擊都大。
他隻覺得嘴巴發乾,手和腿都開始因為恐懼而麻痹。
這鬼要是想殺他,能不能給他一個痛快??……
然而,這女鬼似乎沒有要殺他的意思。
她張了張口,吐出一句話。
“易二爺,再為我梳一次妝吧。”
易……易二爺??
易川被這個稱呼給聽懵逼了。
他沒有任何兄弟姐妹,為什麼會叫他二爺;更何況,這個稱呼也太土了吧。
二十一世紀了,人人平等,誰還爺來爺去的。
女鬼沒有任何波瀾的眼睛一直死死地盯著他,易川很怕如果自己不配合,就會被當場抹殺。
他隻能強忍著心中的恐懼,點了點頭:“好……
“但,我沒有梳子。”
女鬼沒有說什麼。
“咣當”一聲。
寂靜的戲院裡突然發出好大的一聲響,易川嚇了一跳,然後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一個梳子,從女鬼的裙擺下掉了出來,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