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行婚禮的宴會廳內賓客雲集,高朋滿座,笑聲不絕,一派熱鬨景象。
許敬賢這才發現趙大海的人緣居然那麼好,交友廣泛,三教九流都有。
怪不得什麼事交給他都能辦好。
這個就叫人脈。
隨著時間緩緩流失,大家都還等著開席呢,但新郎新娘卻是遲遲未到。
“怎麼回事,儀式還不開始。”
“新娘新郎再不到都快中午了……”
而司儀隻能在舞台上不斷換著法推延時間,他這沒一分錢是白拿的啊。
“路上堵車了嗎?”林妙熙猜測道。
今天她穿著件簡單的粉色一字肩連衣裙,搭配肉色絲襪和一雙白粉色高跟鞋,比起平時偏成熟的打扮多了幾分清純,讓許多客人不禁紛紛側目。
許敬賢皺起眉頭:“可能是吧。”
不然何至於拖到現在還不來。
就在此時一對衣著光鮮整潔的中年夫婦滿臉焦急的跑到了許敬賢麵前。
許敬賢之前有去過趙家做客,所以他認識這倆人,正是趙大海的父母。
“許科長,方便單獨聊聊嗎?”走到許敬賢麵前後,趙父哀求的看著他。
許敬賢有些疑惑,不明白大喜的日子這兩夫婦為何如此:“出去說吧。”
看來新娘新郎遲到是另有內情啊。
他起身跟著趙父趙母出了宴會廳。
其他客人看見這一幕都猜測紛紜。
“許科長,大海……大海不見了!”剛一出門,趙父就用急切的口吻說道。
趙母在旁邊附和:“他早上接了個電話就出去了,肯定出事了,不然不會那麼沒有分寸現在都還沒回來。”
畢竟今天可是他結婚的日子。
就算是再大的事也不能遲到。
許敬賢聞言頓時臉色一變。
趙大海的確是個細心,而且很有分寸的人,能把方方麵麵都安排妥當。
現在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
他還不現身,那肯定是出事了。
許敬賢頓時擔憂了起來,畢竟趙大海作為他的左膀右臂,很多事都是他下命令,然後由趙大海親自去操作。
所以趙大海得罪的人並不比他少。
一些人不敢對他下手,就很可能拿趙大海出氣,畢竟雖然趙大海也是公務員,但分量可比檢察官輕了太多。
“叮鈴鈴!叮鈴鈴!”
就在此時趙父的手機鈴聲響起。
“喂。”趙父隨手接通,等那邊說了兩句後當即大驚失色:“什麼,大海在你們醫院……好好好,我馬上來。”
許敬賢和趙母都緊緊的盯著趙父。
掛斷電話後趙父情緒激動的看著兩人說道:“是xx醫院打來的電話,說大海受傷了,正在他們醫院治療。”
“大海他傷得重不重?”趙母聽見這話一臉急切的抓著趙父的胳膊問道。
“這樣,伯母和我過去。”許敬賢沉吟片刻做出安排:“伯父留下安撫好今天來的賓客,大家都是特意抽空前來的,總不能就把他們晾在這兒。”
既然醫院那邊隻是說趙大海受傷了在接受治療,應該是不會危及生命。
“好,好好。”趙父雖然也牽掛兒子的安危,但也明白許敬賢說得有理。
趙母眼淚都要急出來了,迫不及待的催促:“那許科長我們快點走吧。”
許敬賢和趙母一同趕往醫院,在路上他給林妙熙打了個電話說明情況。
“許科長,又來看黃理事嗎?”
剛進醫院就正好碰到了李尚熙。
她穿著一身便服,藍色的緊身小腳牛仔褲把臀兒和腿部的曲線都勾勒得淋漓儘致,豐腴的身子搭配卻偏向童顏的臉蛋,給人很強的視覺衝擊感。
“嗯。”許敬賢懶得跟她解釋,敷衍的應了一聲就帶著許母向電梯走去。
李尚熙看著許敬賢遠去的背影皺了皺眉頭,哼了一聲往外走去,她因為要去仁川,今天是來辦離職手續的。
許敬賢和趙母先趕去手術室,然而卻得知趙大海手術已經完成並被轉到了觀察病房,又下樓向住院部走去。
來到趙大海的病房,就看見有警察正在門口拿著本子向醫生詢問情況。
“許科長!”
看見許敬賢,警察連忙立正敬禮。
“怎麼回事?”許敬賢開門見山。
“大海!我的大海啊!”趙母則是搶先一步進了病房,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趙大海頓時撲過去嚎啕大哭起來。
“大海!大海你醒醒啊!嗚嗚嗚……”
門口,麵對許敬賢的詢問,警察歉意的說道:“抱歉許科長,我們也是接到院方報警說醫院有槍傷患者才剛趕過來的,還沒來得及細問情況。”
許敬賢聞言又看向了那個醫生。
“患者被毆打過,槍傷在肩上,並沒有危及生命,隻要等麻藥的藥效一過就能醒來。”醫生簡言意駭的道。
許敬賢鬆了口氣:“謝謝醫生。”
同時心裡為趙大海捏了把汗,在對方動槍的情況下居然還能逃過一劫。
這可真是與閻王爺擦肩而過啊!
“應該的。”醫生淡淡的回道,隨即看了一眼手表:“我稍後還有一台手術要做,就先去準備了,如果還有需要配合的地方等我做完手術再說。”
說完微微頷首就雙手插在白大褂裡轉身離去,身後跟著助手和實習生。
“醫生請留步。”許敬賢連忙喊住了他問道:“知道是誰把他送來的嗎?”
“我,是我。”走廊長凳上的夾克中年小心翼翼的舉起手,見所有人都看向自己,頓時更加拘謹起來,斟酌著語氣說道:“我是開出租的,早上剛出車停在路邊抽口煙,那個人就跑出來鑽進了我後座,還有人在追他。”
說到這裡他臉色發白,似乎有些劫後餘生的後怕,停頓下來咽了一口唾沫才繼續說道:“那些追他的人裡有一個還拿著槍,但是他們沒開槍,我見他肩上在流血就把他送到了這。”
“不錯,你乾得很好。”許敬賢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看向那個為首的警查銜警察問道:“伱們是哪個警署的。”
“銅雀署。”警查老老實實答道。
“旁邊聊聊。”許敬賢上前摟住他的脖子走到一邊說道:“你在筆錄上寫明受害者蘇醒後稱開槍打傷他的凶手涉嫌畈獨,接著把案子上報大廳。”
然後在明早之前,他這邊再去找大廳案件科把這個案子要到手就行了。
至於凶手被抓後發現沒畈怎麼辦?
很簡單啊,許敬賢會給他準備的。
不然他豈不是就涉嫌虛構案情了?
他可不會乾這種違規違例的事啊。
“這……”警查苦著一張臉,如喪考妣的說道:“許科長,這被發現的話我前途可就完了,你不要為難我啊。”
許敬賢是檢察官有退路,而他就是個基層小警官,被發現的話肯定是他負全責,不僅要丟工作還會被判刑。
“你今年多大。”許敬賢突然問道。
警查不明白他為什麼問這個,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剛好滿28。”
“28了還是個小警查?你有什麼前途可言?”許敬賢毫不客氣的說道。
警查頓時漲紅了臉,感覺自己被冒犯到了,梗著脖子想要反駁,但最終又頹然的低下了頭,實話最傷人啊!
許敬賢先貶低打擊他,然後又一句話給了他希望:“但是你隻要幫了我這個忙,在年底前我讓你升警衛。”
警查抬起頭目光灼灼的盯著他。
自古升官發財最動人心。
許敬賢點了點頭。
“好!”警查一咬牙答應了下來。
兢兢業業,奉公守法,恪守規矩不能升職,違規操作一次就能升一級。
他突然悟了,執法者進步和發達的關鍵不在於執法,而在於學會違法。
許檢察官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啊!
“好好乾。”許敬賢拍拍他的肩膀轉身進了病房,靜靜等候趙大海蘇醒。
趙大海是他的人,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被人傷成這樣,都得給他報仇。
…………………
此時首爾通往仁川的公路上。
一輛黑色寶馬放著音樂慢悠悠的行駛在上麵,目測速度不超過80㎞,開車的是宋傑輝,副駕駛坐著徐浩宇。
徐浩宇這個沸羊羊把自己的車留給了李尚熙用,所以隻能坐宋傑輝的。
“咻!”
一輛白色的汽車從旁邊疾馳而過。
把開養生車的宋傑輝嚇了一跳。
“草尼瑪的臭煞筆,趕著去給你爹上墳呢!”宋傑輝摁著喇叭大罵道。
簡單的嘴臭,極致的享受。
但那輛白車很快,快到他車標都看不清,所以自然也聽不見他罵的話。